游侠儿本是纵横四野,仗剑斗狠之徒,多所劫富济贫,称心恩仇。周仓这话一出口,便激起这群少年血性,众皆哗然,那领头者将三尺宝剑铮然拔出,傲然道:“中间纵有千万人,有何所惧?我史阿倒想尝尝手中青锋可否将尊下带走。”
“校尉若肯同去,自是求之不得!”二人当下商定,次日天明调集人马,一同出城。
目睹周仓重义之举,黄粱暗自赞叹,当下又取出几瓶金疮药来,一起施药救治少年。那少年却自始至终禁闭双目,不发一语。
黄粱见此人头上并未包缠黄巾,应当不是承平同道,心中不由讶异:这周仓为何本身不疗伤,却留下药物救这面前少年。当下抱拳问道:“周仓兄弟,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本来我与别的三位军候奉‘地公将军’之令,助战颍川,不想遭此大败,三位军候尽数阵亡,只剩我苟活在此。现在我哪有脸面回见‘地公’,波帅既已奔往汝南,我欲明日一早便寻其踪迹,跟随而去。”周仓应道。
黄粱将投奔的174名群众散兵悉数收编,全数转职为黄巾朴兵器,加上之前的兵卒,总计便有300余人。略作分派后,李当仍领50人,杨雄领100人,黄粱本身领余下150人,至于雷扬所率因是弓队,且仍有150人之众,便没再拨调弥补。
一番清算以后,黄粱又去寻觅周仓说话,扣问他眼下筹算。却见周仓此时正在一墙角之处,用金疮药为一少年敷药治伤。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衣衫也是褴褛,血迹斑斑,腿上暴露数道伤痕,深可见骨,只见他手中杵着一柄长剑,咬牙强忍施药痛苦。
黄粱闻言,朗然笑道:“史少侠直言开阔,鄙人倒是赏识!不过顺手助人罢了,何足言谢?我曾闻‘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来日诸位如果不嫌弃,倒不如投我承平黄巾,为天下百姓谋些福祉,岂不更好?也不负侠者之名。”
当夜,黄粱又与雷杨二人商讨一番,以为南奔荆州当然更加安然,但眼下几百人马,却无一条渡船,如何过得了颍水,何况不寻何仪于道义分歧,别的不说,何曼便第一个不承诺,为今之计只能先往汝南寻觅何仪,而后再做筹算。
“此去汝南路途悠远,何况还需路过阳翟,若遇城中守军追击,恐怕寡不敌众。不瞒周兄弟,我也筹办奔赴汝南,只因我军中首级‘须虎将军’何仪也已虽波帅而去。不如你我结伴而行,如何?”黄粱道。
眼看渐过阳翟地界,火线忽又响起少量马蹄之声。黄巾世人前日里惊吓过分,此时听得声响,都自慌乱。黄粱拔马回观,只见火线烟尘起处,公然远远有人追来,不过闻其蹄声,观其烟尘,人数应当极少,恐怕不敷百人,不像雄师追击。
那周仓好生解释半天,没想到此人竟提出在理要求来,他本也是粗人一个,脾气朴重,当下也有几分火气道:“尊下若信便信,不信便罢。让我随你归去,倒是万不成能!”
那史阿听黄粱发誓为证,心下已信了大半,思考半晌,也觉还是早去阳关有理,当下抱拳道:“校尉所言如果真相,便是对我兄弟有相救之恩,来日我等必然厚报;不过如果虚言欺诈,即使天涯天涯,我等也会登门复恨!”
待清算安妥,二人不由聊起面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