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和西怀差了老远的路,同是郡王,东隅郡王的有效封空中积是西怀的两倍,东隅人多富庶,论税收,比起西怀高了四五倍。东隅和西怀之间没有嫌隙,这大老远跑过来挑衅季微明,是个脑筋普通的人底子不会这么做。
秦拂玉便把这画面看在眼里,嘴角带过一丝如有似无的嘲笑。
这恩爱的模样,的确羡煞旁人!
季微明的一只手底子没从阮棠绫的腰上挪开,至于身边的秦拂玉,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虽说民风开放辖制少,敢这么肆无顾忌地跑到郡王世子面前唱让西怀郡王断了香火这类事普通人他干不出来!
这桃花班是甚么来头?
香气四溢,台上刚说完,虫二楼的小二便敲开了门端了盘面粉煎来。
“这……”季微明暴露难堪的神采,“你不晓得,老丈人年纪也大了,他如果欢乐,我还巴不得立即奉上一打的下人去服侍着,哪有使唤丈人的事情?老丈人就跟老婆一样,都是宝贝,不能怠慢。”
季微明不慌不忙嗑着瓜子,顺带抓起一把给阮棠绫,叹了口气道:“我说王兄啊,老弟我二十多年没回西怀,那边长甚么样都不晓得,别说他桃花班感兴趣,就是我,也感兴趣。”
“再来个简朴的面疙瘩汤……将面粉泡打成粉,糖和盐来一起混……就像那季舟一边战来一边装愣,硬是软磨硬泡将我的部下懵……也不过分开那黑戈壁三两年,熟行下竟对季舟昂首臣称,老头子不混不浑,千里走单骑今后当盲眼疯……和吧和吧搅成团,一勺一勺下水烹……一遭一遭心头恨,你季舟一无本领二无先人,敢太岁爷动土老头子我哑忍多少年都得开这瓮……就跟这掀起锅盖头,把这面疙瘩的香味闻……香,真香……你不义来我不仁……听闻你独子一人在都城,哼哼……让你断了香火没人担当!面疙瘩汤来咯……”
“倘若不是季舟来,黑戈壁是我地盘。倘若不是地盘旱,水不竭来粮不竭。倘若不是这一战,老夫我甘心当个懒汉。现在一走封州城,平白无端遭了难。此仇不报非君子,报仇之前先用饭。”
王如衍看在眼里,实在为秦拂玉感到不平,可想来季微明既然不喜好秦拂玉也不肯意碰秦拂玉,只要秦拂玉情愿,他王如衍有的是体例把秦拂玉从季微明身边弄走。
阮棠绫丢了个白眼给他,敢情是在玩她?
女子不愁嫁,偏生这般好模样的没嫁出去,哪能不让人多想。
“当然,当然。”季微明抱拳道,“改明儿还得让人给王兄你送点西怀的特产,我看呐,这桃花班唱的不错,持续唱,持续唱!”
“怪不得人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老兄我不知这辈子可有着福分。”说罢对着秦拂玉微微一笑,秦拂玉早已挪开眼冷冷地看着空中。
台上的音乐顿时停了下来,一行人无辜地望着台下。
王如衍顿时哀叹了一声:“那妹夫,你何时带兄弟去见见你那老丈人,也好让我尝尝你说得那天上有地上无的面食?”
“嗯?”回过神来的阮棠绫应了一声,心中却腹诽着,季微明就见过阮肃一面,说得仿佛跟他有百八辈子的缘分似的,不过阮肃的技术确切好,季微明也没有说错。
台上再次唱了起来,季微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阮棠绫,阮棠绫便只是决计肠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