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里一片浑沌,不知如何的,竟模恍惚糊的想起了之前。她想起之前高长恭坐在树下给她削梨子吃的事情了。他穿戴一身淡蓝色的衣衫,衣袍下摆撩起扎在腰带里,暴露一双白底暗纹织银的长靴,洁净而有气质。
又或者他会摘上面具,穿戴浅显男人的衣服,在某个早晨邀她出来,坐在屋顶上看着黑夜中的满天星斗。又或者他会牵着她的手,到月老庙里求一张签文,在一起放在河灯里,趁河灯逆流而走时,偷偷许愿。
“喂,你这傻妞,每天吃吃睡睡,今后没男人要你啊!”他抿嘴笑着,手掌中那一把小刀却非常的灵动,梨子黄澄澄的皮被一片片的削下来,薄薄的皮像极了飞雪。
木兰泛红的眼睛眨了眨,她盯着这张非常熟谙的脸。白净斯文的脸庞上,那双颀长的眼睛清秀灵动,精美的眉眼比女人都要美,一张薄唇哪怕抿紧也是带着笑的。
“你如何能用我当盾牌...?”她的鼻子一酸,眼眶泛红,心中的委曲按捺不住喷薄的发作。她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玩伴,老是危急时候将她护在身后的人,明天竟然将她推出去挡了盾牌。
木兰伸开双手想狠狠掐住弈星的脖颈,将弈星掐死。可毕竟她受了太重的伤,力量不敷,弈星猛地抬手击中木兰的手腕,将她的手腕往下一拧,就痛的木兰惨嚎一声撒开了手。
“他呢?高长恭呢?你把他如何样了?”木兰踉跄地站着,胸口的血如柱涌,面色惨白。她的双手却死死的揪住了弈星的双手。面前的这小我不是兰陵王,不是她喜好的人,也好,如许也好,说不定兰陵王现在还是安然的,没有性命之忧。
“甚么!你说甚么!”木兰那一刹时眼神涣散,下一秒泪水就夺眶而出。
“不不!你骗我的!你骗我的!这不成能是真的!”木兰双手猖獗的抓着弈星动摇着,她的心都要奔溃了,实在难已接管,只是下一秒她又被气愤和仇恨占有了大脑:“都是你!必然是你杀了他!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或许高长恭还会坐在虎迷谷的小院里,等着春季到了,给她扎个纸灯笼,再趁人不备偷偷挂在长城的城门下。而她还会持续大大咧咧的闯进他的小院,按例一脚踹翻他辛苦安下的竹篱笆,招来他的一顿臭骂。
“你管我啊~快点削!饿死了!”木兰懒惰地躺坐着靠着大树,摸摸了她瘪瘪的肚皮,伸手随便扯了一片梨树上的叶子,在手里捏了捏,然后又嚷了句:“你这梨子好不好吃啊?我待会带点回长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