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立在墨浪滔天的崖边,风吼里异化着野兽的吼怒和悲鸣,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和恶臭,谛视着远方的眼眸里,扑灭着曾经的回想与夸姣。多好的山川江海岂能因一人一物、一念一意而沦为炼狱?百姓无咎,何能受此痛苦?六合有德,岂能历此劫冤?
墨浪滚滚,吞噬落石入海时的惊涛,人间如此有何恋之?女娲脚步果断,头也不回的径直向水帘洞天踱去,任身后声凄风骤……
“老君道祖莫不是要居住故乡、种豆南山?”
不等老君说完,宙斯又抢过话头。
女娲并未停止她的凝睇,很久,轻声说道:
前路如何谁又晓得呢?可既然未知,何不莫问出息,决然穿过这片暗中丛林呢?
老君虽是拙朴无华但也是心灵清澈的得道贤人,哈哈一笑化尽难堪,不急不恼,还是地言语平和,仿佛概无此事,又仿佛早已忘怀。
“九华山自脚至顶确有一脉精铁,坚固非常深具开山裂石之能,但此物妙却不敷在希少,不敷以撑天之用,且此物自有他缘,故炼化为一柄九齿钉耙。”
在金乌初生之时,女娲飘然立在山头,三尺白鸾落在肩头,镶着金边的柔红色朝霞洒在山颠,染红苍翠的古柏树,染红树下飘飞的衣袂和绒羽。淡墨色的海面垂垂波光涌动,清风掠过,溅起朵朵金色浪花。
“七七四十九日可成。加上筹办驯良后事件,多耽误一两日便可。”老君一贯的平和对答,低调到灰尘,没有一丁点作秀和倨傲。
“此番相会当秘而不发,以防凶兽发觉后困兽犹斗祸乱百姓。道友自可潜迹隐归,道场诸事不该有变,暗自布局后,待天柱炼成之日便是斩鳌济天之时!”
女娲说时目光扫向二人。
“不过为备万全,特请道祖老君以八卦炉熬炼撑天之柱,制止斩鳌以后彼苍蓦地沉降。至于天降流火一事,待斩鳌后自在辩白,呼应之策我已有之。”
“不种菜不种豆做这钉耙何用?“
王之鄙弃展露无遗。说着悠然回身朝着山中要地翩然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