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筹办好了礼品,一行几人才仓促赶去了墨莲院。
屋子里寂静无声,一坐一站。窗外沉寂的夜色中,花圃的树木,廊下的灯火都变得诡异可骇起来。
眼里闪过暖和的父亲,病笃推开他扑向羽箭的母亲,满院子倒下的奴婢,祁允闭紧双眼,“我不能再让你们和我一起去冒险了,这些仇还是交给我本身吧!老将军在边关也伤害重重,你还是回到他的身边庇护他!我这里临时还是安然的,这张脸也只要你们几个认得出来!”
祁允身子蓦地一惊,颤抖个不断,“老将军……”牙齿咬破了嘴唇才忍住了胸口号令的滔天恨意,过了好久才一字一顿,低如谩骂,摄人灵魂,“此-恨-不-解-枉-为-人!”
祁允收回窗外的视野,徐行过来亲手扶起他,“本就不是你的错,何罪之有?”走到中间的红木椅上坐下,有些嘲笑般的自言,“老忠死了,我也落的如此,现在也算是无家了吧!”
“祖母这屋里但是过年普通的喜庆了呢!”娇声讨喜的语气,随即打帘子出去一个手端细路粉彩双面花草青花碗的女人,额前落着几缕碎发遮着稠密的眉,嘴角悄悄地勾起,双眼晶莹盛满笑意。墨色长发垂至腰际,在发间插了支宝蓝色的簪子,淡雅又不失灵气。身着水蓝色昙花雨丝长裙,彩织锦带系着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肢,裙边用细丝线绣着烟云纹,走动间云纹浮动,煞是都雅。
穆致远看着环境不对,眸子子一转,当即跑到老太太跟前笑嘻嘻的给她揉腿叩首,就当揭过了这个话题。
她们倒本就见穆芷墨的面少,也没甚么亲热劲,只是夸奖了几句就罢了。
细雨透过窗缝飘洒出去,祁允披着月色毛领披风站在窗前,没了昔日的傲娇和稚气,模糊透出一种入骨的冰寒。
唰唰的细雨下了一整夜。
柳老夫人任由两人的玩闹,“我看晴丫头但是个好的,就该多疼疼她!”转而同堂下的萧姨娘说道,“再过几天就是太后寿诞了,大夫人抱病,这个又怀了身子,你就带晴丫头她们几个女人去点翠楼挑些像样的金饰吧,可莫到时候失了礼数才是!”
芷墨灵巧的移步过给害羞的叔母见了礼,另有初度见面的叔父。
保举朋友的书[bookid=3263010,bookname=《冥渡》],友友们喜好的话无妨去看看,至心很不错的一本书!
“是,部属这就去办!”
“父亲,他...他在我走后不久堕入敌军的埋伏,现在已是...”竺成毕竟也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起硬撑,现在终是忍不住堕泪哽咽。
竺成得了叮咛日夜兼程赶回,却只是看到满地的尸身和残破的院落。沿途一起追随,凭着暗记找到了老忠留下的动静,终是在前几天赶到了京都,刺探安妥这才潜了出去。
萧姨娘听的一怔...
看到这般冰冷疼痛的祁允,强压下内心的痛意,“主子,你现在如许,太子走的也不会安宁的!”竺成抬开端铿锵有力,“你另有我们,我们就是拼尽最后一滴血,也会与你一起报这似雪深仇!”
穆芷墨被通传了出来,就看到屋里一个稍显粗暴的男人,穿了件蓝色的单袍,大咧咧的坐在老太太下首的位置。
祁允晓得单凭他一人要想报仇绝非易事,可他不想这些人再一个个离他而去。皇祖父更加荒淫,皇祖母被废,父亲失势,各个皇叔的逼迫踩踏,这条血路下来,能留下的人已是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