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混闹!退下!”谢子骏昂然道,目光只孤傲地望着谢氏宗祠那御赐金匾,更不看流熏姐妹一眼。那副破釜沉舟的决计令方春旎心疼。
“但是爹爹和祖父应了公主,不难堪哥哥的。”流熏急得眼泪都在眶里打转。
一句话倒是提示了老夫人,世人恍然大悟般,老夫人却自嘲道:“看把我欢畅的。”
“横也不是,竖也不是,总之是爹爹没能出心头那口恶气,不如打一顿,反是痛快了。流熏去寻爹爹,要动家法出气,流熏替哥哥领责吧。”流熏泪水涔涔,急得推开秋彤就向前去。
付氏二夫人在一旁拥戴说,“这都是老祖宗之福泽,大嫂嫂扶养俊哥儿成人功不成没。”
“老太太,太太,但是……”丫环宝相讪讪地望着老夫人结结巴巴道,“但是……但是,大老爷不准……不准至公子入祠堂拜祭祖宗。至公子在祠堂外夜风里跪着呢。”
“这不是许了至公子入了谢府大门了?只是家有家法,大老爷只许至公子宿在外院客房,这内宅和谢府祠堂是不得擅入的。”秋彤说着,异乎春秋的沉稳。流熏晓得这位冷静等待在祖父身边的女子常日言语的分量,她的话,多数是祖父的意义,莫非祖父也首肯了爹爹如此刁难哥哥?
流熏一见,鼻头一酸,奔畴昔喊一声:“哥哥!”不顾统统跪坐在他面前。
绕过池馆楼阁水榭花台,一片竹林掩映松柏夹道阔路直通祠堂。惨白的月色,疏影飒飒。
方春旎奋力拉拽流熏拜别,退去天井外,才勉强松开流熏挣扎的手喝道,“熏儿,你莫一时意气用事,俊哥哥的事儿,我比你还急。”
流熏那里肯听,甩手摆脱秋彤的手疾步奔向前边走边嗔恼道,“我去同爹爹讲理。”
流熏伸手去扶哥哥起家,谢子俊却悄悄甩开她的手,深澈的眼眸中透出几分倔强,仿佛跪穿石板也要等候祠堂向他翻开那一刻。
只是,祠堂里寂静无声,更无一声咳嗽声,流熏的一颗心更是绝望。哥哥现在为家门添光载誉而归,莫非祖父舍得将哥哥逐削发门吗?
“秋彤姐姐,”流熏唤一声,似推测景象不妙,秋彤向她点点头,更不说话,直凑去老夫耳边私语几句,老夫人微微一怔,愣愣半晌,才喟叹一声惊诧坐下道,“由他们父子闹去吧。”
秋彤一把拉住她急得点头更递眼色,恐怕她轰动了祠堂内的老太爷,惹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