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家对这些事本来比男人更是敏感,明珠从四爷的眸光里发觉出那么一抹缠绵不觉的恋慕,她内心暗动:至公子幼年漂亮才调弥漫,但在府里未免有些唯唯诺诺,频频被老爷贬斥,现在又离家出走,或被大老爷就此逐削发门,今后如何还出息未卜,可否有她的今后怕是天晓得。倒是四老爷,听大蜜斯房里的丫环丹姝送她出院门时成心偶然的感慨,四老爷现在膝下薄弱,更没有妾室,如果哪个姐妹有福的能嫁给四老爷如此漂亮风骚惜香怜玉的人物为妾,倒是她的福分。想到此,明珠心头不觉更动了这个动机,她成心地透出几分吃惊小鹿般的惊羞,手里一方罗帕在翠绿玉指间缠来绕去。
明珠这才得以落荒而逃,失魂落魄的一起哭奔而去。
都城十三省会馆都住满考生。
“大嫂子?大嫂派她来来送给你宽衣解带的?”慕容思慧冒死地撕扯捶打明珠,打得明珠双颊红肿,钗滑发散,一件新衣也撕扯出一道口儿,幸亏四爷为她遮拦,抱住了撒泼般醋意澎湃的慕容思慧,对了她喊:“还不快逃!”
“四……四奶奶,是…….是大太太叮咛奴婢来给四爷送花的。”明珠吓得结结巴巴地说,她心知四夫人不好惹,是个醋坛子,只是她一心惦记了四爷和本身今后的出息,见四太太不在房里,已是竟然忽视了。
一家人齐聚花厅,满桌好菜,酒香扑鼻,流熏心机早飞去高墙外,现在是大考之日,不知哥哥赴考如何了?
“好个意境,好个‘美人如花隔云端’,望之心动,取之不得。”四爷赞着,幽深含情的眸子打量明珠,清楚眸光里透出几分光芒。
明珠低头害羞一笑盈盈道:“奴婢是听大蜜斯吟诵过这首明朝大才子文征明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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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俊同沈孤桐去赴考,一参加外,就见表兄江维宇大步奔来,一把挽住他的臂一头大汗说:“表弟你好大的胆量!姑爹那边怒发冲冠,要擒你归去杖毙。这闱场你是进不去了!”
谢祖怀更是被她楚楚不幸娇羞的模样吸引,慕容思慧将门虎女常日放肆,难见如此小女儿内疚作态的模样。因而谢祖怀忍不住向前逼近一步。
她吓得屈膝一福,垂个头夺路要逃,才行过慕容思慧的身边,冷不防慕容思慧一把抓住她发髻将她扯倒,疼得她惨呼一声,呼声未落,慕容思慧轮圆巴掌狠狠盖在她脸上骂:“你个贱货骚狐狸精!光天化日的胆敢来勾引爷们!”
“明珠!”四爷大呼一声过来扶起明珠,指着慕容思慧骂:“你个醋坛子,雌老虎,我不过量赞了她几句,你就无事生非。便是不看别的,好歹是大嫂子派她来送花的。”
“这牲口,不提他也罢!”谢祖恒恨恨道,“孝道尚且不知,为官也是徒然。”
“呦,好个解霓裳呀?光天化日的,这就要宽衣解带了呀?”矫揉造作的声音透出几分狠厉传来,如一棒从天大飞鸳鸯。四夫人慕容思慧叉个腰立在门口,歪个头笑望了她们。
“四爷……”明珠羞怯地向后撤退一步,不留意恰碰到桌案,那瓶“美人如花隔云端”在扭捏的桌案上摇摇欲坠的晃了几下。
他火急地看一眼沈孤桐说:“沈师弟速速入闱,莫被子俊连累迟误出息,我同俊弟说几句话。”
谢祖怀一把松开她冷冷地说,“你也疯够了,见好就收吧。如果闹大了,老太太不定如何骂你,大嫂子就吃这个亏了?肚子里有孩子不好好的保重,那里像个要当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