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目光里透出些许错愕,若公然轰动了圣上,她这暴虐继母的名声定然不被所容,就是刑部这些恶贯充斥的活动,怕也要昭然于世。
“老夫人,老夫人,”派去传唤仆人的仆人转回,一脸惶恐,“才掌刑责打至公子的两名仆人怕是被至公子的灵魂追缠了。一个回到房里就周身发烫打抖,不省人事,口说胡话,似得了瘟病;另一个才迈进后院的门,就一头磕在台阶上,断气了,被抬去城外的义庄了。”
老夫人这才微定了神采,叹一句,“还是旎丫头是个明事理的,我都被气昏头了。”口中如此说,那含了非难的目光还是直视了封氏似在测度面前人是人是鬼。只不过为了息事宁人,免得形成府内大乱,老夫人不得不给封氏个台阶。
景璨手里摇着一把泥金面的桃花扇,乱点胭脂色桃花瓣,那扇面的花都透出与众分歧。他猎奇般凑个身子挤去人前四周看,唯恐掉队,直到他看到趴卧在榻上不省人事的谢子骏,才惊叫一声,“哎呀呀,羞死了羞死了!你们这些妇人好不知羞,摆个美女光了腚来观瞻吗?莫不是‘秀色可餐’?”
快意眨眨眼,似在深思,又神情不定地望望流熏,才深咽一口气为莫非,“当时奴婢年幼,旁的药倒不记得,只清清楚楚的记得爹爹被世人按在竹篾席子上灌那孺子尿解毒,足足灌了一罐子下去。”
“熏儿!”方春旎谨小慎微,恐怕流熏以卵击石忙拉劝流熏。流熏却俄然扮出几分哀婉的小模样,噗通跪去封氏脚下要求,“母亲,还求母亲托母舅去刑部刺探个解药来救哥哥一命。好歹是万物相生相克,既然那些黑心的狱卒有这体例,就必然有个解数的。如果母亲不好开口,那只要熏儿连夜入宫去求十公主去设法讨来解药救哥哥了。”
“呵呵,呵呵,此人,死得倒也巧了”流熏悲怆的目光望向封氏,但统统已尽在不言中。公然是她,公然这蛇蝎妇人藏在暗处,不动声色的蹿出来狠狠咬向了哥哥子骏的脖颈。
一句提示,流熏眼眸一亮,回身催促二管家谢安:“安伯,速速去把刚才掌刑的两名仆人传来问话。”
封氏一副哀婉的模样凄凄惨切道,“婆婆,媳妇冤枉呀。便是关键俊儿,也不会胡涂到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呀?
封氏微开了口怔了神半晌,竟然无言以对。方春旎机灵的劝说,“外祖母,现在救俊表兄要紧。便是大舅母的娘家哥哥掌管刑部,但是上面狱卒黑心的那么多,干出见不得人的活动,封家母舅一定就能晓得的。更何况大舅母。再者,谢府又不是大理寺,如何的就会有人对俊表兄下次毒手,还在众目睽睽的厅堂上。”
到底是谁下的毒手,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