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子骏有功于家门,现在状元申明远扬,宫里皇上都夸奖他是才俊。如果老爷一意不肯轻饶,依妾身看,就减十板,以观后效,记下吧。如此,明儿骏儿还能去翰林院供职,不至于才去,就卧病,让人传说他张扬。”
谢祖恒只剩嘲笑。
谢子骏薄弱的身影跪在中庭,清冷冷的声音应道,“子骏违背家规,任凭父亲惩罚。”
流熏一慌,撩了裙襟缓缓跪地,讪讪的眸光惶惑地打量父亲问:“爹爹,莫不是女儿本日随圣驾微服私访中那里说错了话,或做错了事儿失了礼数?”
她忙说,“爹爹是一家之长,一言九鼎,岂容……”
谢祖恒阔步上了厅堂,先给高居正坐的父母见礼,旋即回身落座。下首有二爷谢祖慎和一脸无法的四爷谢祖怀。更有继母封氏满脸庄严严峻,一旁的几位婶婶更是大家惶然不安。
谢祖恒已朗声道,“大房嫡宗子谢子骏,无事家规,违逆家门,离家出走,所幸迷途知返。念其金榜夺魁灿烂门楣,将功折罪,今依家法小惩大诫,”无数目光望向谢祖恒,尽是严峻,呼吸都停滞。谢祖恒牙关里挤出几个字,“重笞二十!”
流熏正在深思,就见爹爹起家叮咛,“走,去前堂去!”
“爹爹,这是……”流熏才问出口,家人已经大声通禀,“大老爷到!”
前堂花厅,灯火光辉,黑压压的人齐聚摆布,就是堂外游廊上都尽是垂首秉息肃立的仆人们,流熏顿时感觉氛围的呆滞,令她难以喘气。
“为父倒要向你请教呢,你本日公然堪比女诸葛了。”谢祖恒的话音阴冷,透出几分讽刺。
爹爹公然是个老奸大奸成了精的,她的把戏一点都没逃过爹爹的眼,莫非她那里有疏漏?
“爹爹!”流熏急得就冲要上去,却被身后的春旎姐姐一把拉停止段,哀哀的眸光望着她,似感觉她是飞蛾扑火,更是有力回天。
“老爷,老爷,老太爷回府,世人已应了老爷的叮咛,齐聚前堂了。”二管家谢安出去禀告。眸光望了一眼流熏,有些严峻,又仓猝避开。
流熏一副诚惶诚恐的小模样,倒是王顾摆布而言他,谢祖恒又气又笑,终究沉个脸低声骂:“自作聪明的蠢材,你当为父看不出你在成心拉拢你兄长和十公主的姻缘?”
流熏故作委曲地问:“爹爹说得那里的话,女儿不懂。爹爹如何动了心秘密将哥哥许给十公主吗?”
“熏儿,不得无礼。”老祖母抢先了封氏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