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哄而散,反吓得金嬷嬷六神无主,拔腿就跑。
“绿婵?”流熏的心头一沉,那片迷雾垂垂的散开,仿佛让她看清了云雾后讳饰的东西。
还不忘将小手炉放去廊子上双手合十对明珠的尸首祷告一番叨念,“珠姨娘,你放心的去吧,冤有头,债有主,流熏未曾冲撞过珠姨娘,姨娘莫来吓流熏。”
方春旎一笑说,“无妨,”顺手从鬓角取下一枚乌木簪子,在药渣里随便拨弄,然后拾出一味药渣,在手心碾碾,淡然一笑。”
慕容思慧气喘吁吁地摆手,表示金铛不必多言。
“四舅母还是埋头将养身子吧。”方春旎欣喜说,起家同流熏就要告别。
“不好了,不好了,四夫人,不好了!”绿婵惊得闯来,气喘吁吁道,“大蜜斯,不好了,旎女人喊大蜜斯速速去四夫人的晚妆楼呢,四夫人吃了旎女人的药,上吐下泻的,不省人事了!”
方春旎步出轩门,向外看看,叮咛金铛说,“你去我院里寻黄芪,让她把煎药剩下的药渣子包来给我看。”
流熏一个寒噤,固然她早有预感,可毕竟不肯信赖,她摇点头,深深抿了唇,不由记起了宿世里……
“谁,是谁要我死!”慕容思慧双眼通红如喷火,“是明珠那贱人吗?她在那里?”
“明珠,她已经他杀了,尸身都冷僵了。”流熏落寞道。慕容思慧这才伸开着口惊诧,旋即泪水孤零零的滚落。
这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流熏撇下明珠,叮咛丹姝说,“你去盯着他们,把明珠的尸身送去大慈悲禅寺去超度,莫让她含了怨气不肯去转世投胎,反来寻府里的倒霉,挟恨了老夫人和大太太……”她又打量一下心有不甘的金嬷嬷道,“不如嬷嬷去筹办此事?这明珠才咽气,四婶婶就好端端的俄然暴病,该不是明珠化作了厉鬼去掐她的脖子?”
“四叔父没有过来吗?”流熏问一声,心知四叔父现在悲忿交集,定然猜出是慕容思慧这大房不容明珠,才当众戳穿明珠不成告人的奥妙,反令他无颜做人。现在明珠被打发了,那慕容思慧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讨厌都来不及,更不会管她死活。
“旎儿!”慕容思慧惊呼一声一把拉住方春旎的衣袖,目光镇静的问,“我腹中的孩子,我,可还能再……”
方春旎安静道,“那要看四舅母吃斋念佛是否心诚感念彼苍了。再者,四娘舅何时才气再来四舅母房里,要看明珠的事,如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