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闻听都笑逐颜开,反去欣喜老夫人。
“猖獗!”封氏对这个被她宠溺得无知大胆的宝贝女儿的确束手无策,她一声喝,反是吓哭了谢展颜,一头扎去乳娘金嬷嬷怀里纵声大哭。
倒是赵王妃笑吟吟道:“反正不过是会试,可否蟾宫折桂,还要看金殿殿试呢。可俊儿现在人在那边?”
“存亡有命,也罢!”老夫人一声慨叹,“另有俊儿这孩子,运气多舛,这科发难关他的出息,可不得草率了去。但愿他这些日子调剂心境,背水一战。”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封氏率先闭目上手合十祷告,仿佛她比老夫人对谢子俊落第一事更是欣喜若狂。
方春旎同流熏对视一眼,流熏面露失落之色,悻悻地诘问:“如何会如此呢?那哥哥但是中了第三名?哥哥离家出走,若不争个头魁,爹爹怕是真的不准他回府了!”
赵王妃谢姮儿一脸雍容的笑,颇是气定神闲道:“天然是靠准儿的。不然女儿如何凌晨宫门一开就赶出来给母亲报信儿。昨儿夜里,御书房那边礼部的奏章获准,那会试落第的进士名册里,有我们家俊哥儿,入了前三元了。”
倒是谢展颜一脸如释重负的欣喜般骂着:“死的好,免得胶葛我。幸亏流熏年长未嫁,长幼有序,不然几乎就成了小孀妇了。”
来到廊下,她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一帘春雨长长吸口冰冷的雨气,清润的花香中夹了泥土的腥气。俊表兄必然能高中状元,她自傲如此。只是眼下的思路更是要飞出天井深深,院墙重重,恨不得来到俊表兄面前。
金嬷嬷忙解释说:“这本也不该怪四蜜斯,许是昨儿传闻了那忠孝王小世子坠马而亡的事儿,今儿就颇多伤感慨叹吧。”
“许是同沈公子一处呢,有人见过他二人在一起入闱。”有人插话说。
方春旎嗔恼的甩开她的手,疾步出了厅堂。
赵王妃淡然一笑道:“会试头名是一名江南举子,姓角,名浑水。传闻不过是平常布衣舍间之家所出,并无甚么根底。倒是我们谢府的弟子,沈孤桐!高居其次。”
景珏也颇显几分吃惊,但很有涵养的并未几问,拱拱手就要拜别,还不忘伸谢道:“多谢表妹赐的药,非常灵验,这些日子,腿脚也矫捷多了,神清气爽的。怕不久就能反复疆场了。”
“颜儿!”封氏一声呵叱,沉个脸表示她杜口。谢展颜却委曲道,“人家说得是真相吗。那里不对吗?沈大哥多好呀,总强过了阿谁甚么忠孝王世子!”
流熏忙问:“大姑母,哥哥但是中了头名会元?”
老夫人欢乐的神采也敛了敛问:“若说孤桐高中,这倒是丧事,反恰是谢府的门徒。只是俊儿他,考得如何?”
一句话,竟然惹得丫环和婆子暗中暗笑,谢展颜却我行我素,涓滴不觉羞惭。这都是常日里封氏对这女儿娇纵无度而至。
“丧事,丧事,天大的丧事!”
谢妉儿一笑道:“母亲急得甚么,前日了里女儿做梦,还梦见满庭桂花开,俊儿周身金灿灿的捧了束桂花来贡献老祖宗。这可不是托梦,蟾宫折桂吗?”
天蒙蒙亮,谢府里一片欢娱,世人会合去老夫人的荣寿堂,道贺声恭贺声不竭。
流熏低声对方春旎讽刺道:“如何,一颗心都飞出府外了?”
春旎敛了心神随口对付:“表兄万福,大姑母,在老祖宗堂上,再说,俊表兄高中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