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女人好闲在,守个火盆绣花呢?就要被人剥个精光挂去井架子上去抽肉了!亏你还坐的稳!”
喜姨娘吓得跪地哀告:“小姑奶奶开恩,太太开恩呀,晴儿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如此一来让她今后如何做人?”
火盆中银霜炭荜拨燃尽,屋内透出一阵彻骨的冰寒。她周身瑟瑟颤栗,才要拭泪抬头去喊丫环添炭,冷不防母亲喜暖香风一样地卷了出去。
冻云翻卷,天井寥寂,明白日里堂上暗淡如黑夜。
谢妉儿说,“我倒是传闻,官方有个偏方能治这梦游之症,传闻前些日子,越国公府有一名入夜就拿刀伤人的小妾,那小妾新入门不过半旬风景,就梦游伤了6、七位婆子丫环,还咬伤了国公爷。传闻厥后,是一高人羽士用官方偏方治愈她的梦游之症。”
“妈妈!”晚晴一声制止,似不想再听。
晚晴慌得点头,目光里暴露前所未有的惊惧。
--------
喜姨娘这才略定放心,骂过流熏又骂小姑子谢妉儿,骂来骂去,只剩了揉拳擦掌坐立不宁,思来想去也没个安妥的体例。
一个婆子碎步近前来禀告:“姑太太,老太太一转眼不见了诸位奶奶的们的人影,在寻呢。”
谢妉儿瞟了她们母女一眼,眸光里透出一抹诡笑说:“传闻是位天云山的道长善于捉鬼驱邪,只叮咛人在月圆时分,将那小妾剥个赤光,捆去园子里古井辘轳上,用桃木枝蘸水抽打周身,再安设了很多婆子丫环围观号令,直打得那附身的鬼祟又疼又怕,再也熬不过疼痛,化作一股污水从那小妾体内钻出来跳去井里,才作罢……
“恰是估计爹爹和大哥的颜面,才必须将这丫头送出府去。”谢妉儿对峙道,怀里抱个赤金手炉,眉眼高挑漫然地扫一眼灰尘里的晚晴。
世人听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惊奇的目光却都望去了晚晴。
谢晚晴独守一枝红烛,手拿绣绷却不在绣花,她目光板滞地望着那烛光,泪水潸然静落。满目繁华,绮罗散尽,她在谢府还能留有些甚么?
“哎呀,大嫂,鬼祟附体,神可如何守舍呢?”
倒是大夫人怜悯的道一句:“好歹要顾及老爷的颜面才是。”
喜姨娘长前一把抢过晚晴手里的绣花绷,一眼看到那上面绣了一半的鸳鸯,恼得一把扔去火盆里,不顾晚晴惊得禁止,一阵火苗窜起,浓烟呛鼻,惹得母女都是一阵干咳。
“哦?甚么高人道长的偏方,姑母快说来听听!”流熏迫不及待地催促。
“总不能让那鬼祟再祸害下去!老祖宗最是信鬼神之说,常日里烧香礼佛,祷告府宅安宁,那里能容府里身边有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