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身后一声厉喝,一个清澈的男声惊得流熏不急回身去看,就见一团火从身边闪过,直扑去地上的晚晴。
既然撕破了那层相互假装的面皮,那另有甚么不成说的?
晚晴拭泪苦笑望她,那笑容里透出几分煞气,令流熏心头一颤,仿佛看到了绝崖上那张奸笑的脸。
流熏抬起一张骇怪的小脸,难堪地望向姑母。
此时的流熏再也不是昔日阿谁胸无城府清纯的小女孩儿,她笑望着晚晴问:“mm不要讳疾忌医,姐姐也感觉眼下姑母的安设是mm最安妥的去处。mm这病,但是担搁不得的。”
她话意深幽,晚晴打量她的眼神,苦笑点头:“姐姐,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还不是姐姐在小姑母面前一句话就能断了姑母这份心机?姐姐天然是体例的。”
流熏这才看清,面前这男人端倪如画,定睛一看,可不恰是十二皇子景璨吗?阿谁在半壁亭前的板桥上被她推下湖水里的轻飘荡子。
晚晴放柔了腔调,那声音垂垂化作哭泣,混入那哭泣的箫声中抽泣不止,又是那副哀婉的小模样。
本来晚晴早看到了她身后走来的景璨,才俄然趁她不觉转而演一出苦肉计,惹了这不明究竟的外人路见不平拔刀互助。
谢妉儿沉下一张脸呵叱流熏,“被蛇咬了还不长记性吗?还不快回你房里去!”
晚晴望着流熏,眼神里仿佛多了很多陌生,昔日的流熏不过空生一副姣好的面貌,恃宠而骄,凭她三言两语定然能对她千依百顺。
晚晴悠长了声音说:“多谢姐姐赐的这‘病症’,俗话说‘一病遮百罪’,就如姐姐所说,东汉曹操梦里杀人都不了了之。姐姐但是要留意了。”她的话音拖得悠长,意味深长地望着流熏说,“如果mm的病病愈了,对姐姐,对谢府,可不都是福分?”
好险恶的话。
只是她话音未落,晚晴已被她悄悄一撤袖笼的工夫,夸大地扑倒去一旁,恰是一片太湖石高耸,晚晴“啊!”的一声惨叫,蒲伏在地,紧紧捂住额头。
“不,不,殿下莫怪姐姐,姐姐本是偶然之过。就是姐姐打死晴儿,也是使得的!晴儿一个庶女在谢府,获咎了姐姐是没有活路的。”晚晴凄然的诉说,垂垂泣不成声,她要求着,“姐姐打死晴儿罢了,总比让晴儿剃去满头青丝生不如死的好!”她跪在地上叩首哭求。
俄然她抱紧流熏的腿要求,“姐姐,你如何栽赃冤枉晴儿都罢了,推晴儿落水也罢了,可不能再逼晴儿削发做尼姑呀,姐姐!晴儿才十四岁,晴儿不想剃秃顶发……”
这箫声听来并不悠远,或是在后花圃的山间揽月亭。
她淡然一笑说:“mm有病,姐姐不会见怪mm的。姑母的安排也是一片苦心为了mm着想,古寺禅院,清心养性,mm的病养好,便能够回府。慈航普度,但愿mm早日转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