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常日素面朝天,从不戴甚么金饰,偶尔簪几朵应季素雅的花。这簪子虽旧,但这玉也是宝贵物。”春旎深思着说,“这羊脂玉代价不菲,应是古玉簪,不似秋姨能有。”
“不该是我娘的遗物。听秋姨说,我娘平生最不鄙薄茉莉花,她常说,茉莉是花中小人,专借了妇人头油脂粉为香,最是媚俗。”
流熏怕事情闹大,更不知因何秋姨如此起火,一边笑了安抚春旎,一边对毓宁说:“才你说要去央告大姑母许你搬来碧照阁同住,还不速速去回禀?”说罢拉住毓宁就向外去。
毓宁郡主一眼看到方春旎身边供案上的花冠,几步上前别致地一把捧起细心打量了问:“就是这顶花冠呀?公然精美。莫说羡煞群芳,就是宁儿也妒忌呢。”
“许是舅母的遗物,秋姨没有奉告过你,现在睹物思人,今儿为拜祭舅母寻了出来放在这里。”春旎摸索的问。
姐妹三人正在说闹,俄然门外闪进一人,上前一把冲去供案前夺过玉簪,回身对流熏气汹汹的比划着满眼指责。
“你同旎姐姐好,分歧宁儿好了!”毓宁甩开她的手,气恼的顿脚回身去,一头撞在了跑来的几名顽童身上,恰是老5、老六拿着弹弓追跑疯闹,身后跟的小严儿跑得快,撞倒毓宁的是老六佑儿,毓宁立稳时只见严哥儿从面前跑过,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衿,凭了将门虎门会点工夫拳脚,将他拖翻在地骂:“不长眼吗!”
“秋姨恼了?”春旎担忧地问,就要追出去,却被流熏一把拉住,“旎姐姐,不要去了,秋姨就是如此的,过一阵子本身就心平气和了。”
姐妹三人才来出了垂花门,就见小丫环紫棠一溜烟的跑来回禀:“蜜斯,郡主,快去看呢,别致的景儿,缈汉楼前面的梧桐树上,堆积了一片乌云似的乌鸦分作两队对垒,争食打斗呢!围了很多人都去看呢。三蜜斯叮咛奴婢来喊蜜斯和郡主快去看,晚了怕就看不到了。”
流熏也忍不住立足昂首张望。
这乌鸦堆积来的奇,乌鸦成群并非吉兆,流熏心有不安。一见毓宁无礼,忙上前得救说,“旎姐姐是为你好,这乌鸦有甚么都雅的,走,我们归去玩。”
她芳容含怒,一张常日就白如生宣的脸更显得没有赤色,两条柳叶眉更是含了愠色,回身出了佛堂,不容流熏解释片语。
流熏只一把扯住了六弟佑儿推去毓宁跟前说:“六弟,你撞倒了宁姐姐,不赔罪就跑吗?看不奉告爹爹去打你板子!”
毓宁抬头看着那梧桐树上的乌鸦,咯咯笑着问,“熏姐姐,为甚么说,梧桐树上只落凤凰呀?”
秋姨!
“你倒是漂亮,若早知你如此慷慨,我就一早向你讨了去。”春旎打趣道,又指着案头的簪子问流熏:“这供案上的簪子玉质当属极品,但是江氏舅母生前的挚爱之物?”
“五公子,不成混闹!”乳娘们忙上前喊着制止。
毓宁蓦地回顾,惊奇地望着她,骄贵之气一起,愠怒道:“要你多事管我?”
“咦,这茉莉花,宁儿倒似见府里哪位姐妹戴过如此款式的金饰,似不是簪子,只是记不得了……”毓宁郡主凑来看看当真地看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