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撩衣跪地磕了三个头,待赵王妃欣喜地扶她起家,晚晴还难以置信般的含泪笑问一句:“这,这该不是梦吧?”
景珏打量着晚晴,眸光里透出几分吃惊,旋便是无尽的感激,他缓缓拱手,深深一揖,道一句:“大恩不言谢!幸亏表妹救了宁儿。”
“是呢,是呢,就像中午的阳光刺得人难以睁眼,就听到郡主惊呼了。”
流熏内心暗自佩服晚晴的本领,晚晴这张小嘴的确能有纵横捭阖之才,只言片语,竟然将她梦魇夜游的暗疾刻画得是舍己报恩的义举,刻画得天衣无缝。她已是重生一世,心智成熟不是孩子,而晚晴现在不过是十四岁的少女,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机。
流熏淡淡一笑,上前执住晚晴冰冷的手指说,“晴mm多虑了,姐姐出世至今,每年祖父也不健忘请了钦天监的高人替我算命占卜休咎。莫说没传闻甚么命犯天煞,即便是有,也有御赐的神符保佑的。倒是mm,那里来的野羽士的话你竟轻信了,无端端的受了这些罪。”流熏唉声感喟道,成心减轻钦天监三字,怕你再妙的高人道长,也不及皇上的钦天监的话灵验。
“啐!这猴儿,为老不尊了。”老夫人笑骂,悄悄捶了身边的女儿谢妉儿。
流熏看到晚晴的目光偷窥她一眼,暴露一分难以发觉的诡黠的笑意,带了几分夸耀般,似在说:“姐姐,离了姐姐,晴儿也能飞上枝头。”
“晴儿这孩子,没想到纤纤轻柔的模样,竟然有如此的勇气。真是个可贵的好孩子。”大姑母夸奖着,见女儿贴在晚晴身边,不断地喊着“姐姐”,晚晴轻揉了毓宁的小手,垂个长长的睫绒解嘲般说:“晚晴那里有这个福分,能有郡主如许身份高贵的mm?今儿同郡主有缘,就是晚晴的福泽了。”
“这是你大姑母看得起你,还不谢过?”老夫人笑骂一声,“若说晴儿,恰好命不济,错从暖香那丫头肚子里爬出来,”
谢妉儿嘻嘻一笑说:“当谁都像我们姐妹那样,投胎会生眼,只认定了老祖宗谁也不跟。”
晚晴怯生生的抬眼望他,眸光避开羞怯地不敢去接,嗫嚅着:“如此宝贵之物,晴儿不能收。”
晚晴一愕,旋即说,“晴儿多虑,只是晴儿不放心姐姐的。”晚晴委曲地说,双眼噙泪欲下。无人不夸她的仁义,本来二蜜斯梦游、落水、湿身等等,都是因救大蜜斯而泄漏天机遭了天谴。
现在,如果嫁晴儿去甚么越国公府做妾,怕也是要赵王妃首肯了,晴儿等闲的摆脱了窘境。
晚晴一怔,本来是她要故弄玄虚为本身的今后铺陈,却不想让流熏半途劫了话去,四两拨千斤的将紫棠之死抹得云淡风轻。
可不是如梦普通?毓宁郡主这一跌坠楼,反是将晚晴一庶女的身价抬上了楼层,现在再不是谢府寒微的庶女,而是赵王妃的义女,算是从主子堆儿里站了出来,飞上了高枝儿。也不必靠一嫁权贵,现在这一跌就成名了。
大姑母见晚晴也不要犒赏,居功淡然,很有几分大师闺秀的安闲淡雅,若非晓得她是庶出之女,放在谢府女儿中,涓滴不比展颜和舞雩减色。
晚晴暴露受宠若惊的欣喜,难以置信地问:“姑母莫拿晴儿讽刺了,晴儿一庶出的女儿,那里有这福分攀附?”
俄然从腰间摸摸,解下一枚盘龙紫玉璜递给晚晴说:“这个送个mm做见面礼,这是父王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