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本在把弄那枚承平通宝,细心核阅着,忽听他如此一提,不觉心头一动。景珏为何会俄然提起随身之物,他提出要在火上烤,是因为看出她的惴惴不安吗?但是看他的神情,并不像心中藏了事,莫非是她多虑了?但是,毕竟这是太后千丁宁万叮嘱只她同太后二人晓得的奥妙。但太后到底对景珏交代了些甚么?如何又俄然窜改了心机派珏哥哥前来追她一起护送?
她正发着呆,忽听他道,“熏妹可有随身之物怕湿的,一并拿来在火前烤干。”
流熏摇点头,一笑道:“流熏是想,如果被大姑母和太后见到,不知要如何心疼珏哥哥。”
是呀,世子景珏是太后的心尖肉,王妃的掌中珠,宫里有谁不知呢?就是皇上对这个侄儿都格外疼惜,反赛过了宫里的皇子。现在见他因为本身狼狈至此,流熏心中模糊生出几分不安与惭愧。
目睹了他的目光寸步不离在她眼眸,就在那转刹时,一个心机浮过流熏的脑海,固然有些险恶,但是也只得如此了。
那枚通宝,握在她的手心,带着他的温度。她放在手中把玩着,痒痒的,摩挲着她的手心,仿佛也在摩挲心间。
说罢,他抬眼看看沉默无语一旁凝睇他入迷的流熏一笑问,“吓到你了吧?”火光中,映托得流熏的脸颊剔透粉嫩,如三月绯红,更是娇俏可儿。只是此时的她眉头轻蹙,愁云不展的模样惹人疼惜。
她心头考虑,既然太后舍弃了景珏父子,反将这自称比性命还紧急的宝贝交到她手中,要她毒誓承诺不会流露半分,那么,必然她怀里的东西同景珏有甚么连累。莫非珏表兄如此殷殷的丁宁她莫孤负了太后所托,是另有原因?或者,是太后窜改了心机,将事情原本来本的奉告了景珏表兄。可真如果如此,她但是摆布难堪了。
不过斯须间,不言自明,流熏微微送泛一口气,本来果不出她所料,珏哥哥对她从太后宫里领了甚么秘密之物似并不晓得,被她这几句话一蒙,他竟然坚信不疑了去,还真觉得太后拜托她带出宫来河南的是这枚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