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冷甜美的气味透过厚厚的锦帘涣散,甜丝丝暖酥酥,令人闻如肺腑,一阵飘然轻松解去周身劳乏。那香清楚是她和旎姐姐调的宁神香,取名“舒畅”。如何这里会有?
丹姝欢乐的奔出来,“别看这船粗陋,舱里还安插得如蜜斯的内室似的。那霞影纱的幔子,蜜斯喜好的香色杭锦茵褥,更有那香妃榻,都是同我们碧照阁普通样的。”
流熏的心顿时提起,他乡遇故交的那种惊诧、狂喜令她不顾统统地冲去一把撩开了那舱口的帘子。
流熏没有入船舱,只是心存顾虑的同丹姝坐在船头,任那水面掠起的风撩起面纱,掠起的点点冰冷的河水溅洒脸颊上。风声水声就在耳畔,清冷中带了些寒意,流熏反是不忍拜别,喜好那别来已久的清寒。耳边波澜声震耳,她只裹紧披风坐在那边,望那风卷浪急,打碎满天星。船就缓缓向大河中心驶去,小舟入波心,搅乱一池月色。流熏头一遭如此出远门,并且是身负任务,一颗心总按捺不住的雀跃,如这河水波澜彭湃。
屏去了六合,只要两人的呼吸近在天涯,统统产生在瞬息,又仿佛隔了经年。
“丹姝!”流熏责怪一声,温声道,“还请将军行个便利,丹姝分歧于平常的丫环,她同我情同手足,从未分离。如果将军执意不肯,怕是流熏水土不平,又没人个妥当的人照顾,如有个闪失好歹,误了登台祈福的大事,将军也吃罪不起。”
依约行了一个时候,天气向晚,暮色沉沉,银河漫天。船泊渡口,丹姝掩口打了几个喷嚏,才谨慎翼翼的探身去船舱里探看一番。未几时,帘子内传来丹姝奥秘而透出几分欣喜的叫声,“蜜斯,快来看呀,这里但是像极了我们府里的碧照阁。”
“啐!你甚么时候也学得油嘴滑舌了?”流熏嗔恼道。
因而他宽裕的笑笑,只得让开门路。流熏盈盈一笑,傲岸的微扬了圆润小巧的下巴唇角带了些戏谑之意从他身边扬长而过向大河边走去。
“熏妹,一起还稳妥吧?”景珏终究开口。
流熏也未几话,但她带来身边的其他丫环们已被遣回,身边只剩了丹姝一人。现在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她望了丹姝一眼,点点头,表示她不必担忧。
景珏一笑,这才勾了手指刮她鼻头安抚道:“是太后娘娘遣我来护送你的。如此天大的担子,如何好让你一小女子来单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