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粥塞去流熏手中,流熏也不推让,端了粥悄悄的挑帘而入。
谢子骏竟然毫无发觉,只顾兀自冥思苦想,望着桌案上的画卷发楞。
方春旎端来一碗粥,看一眼流熏说,“他不准人靠近,不然你去尝尝?”
流熏说,“总不能让哀鸿每天坐着领布施,哥哥的顾虑也是有的。日久天长,民气机变,如果闹出些民乱来……还不如让他们忙起来。”
“哥哥,你在想甚么呢?内里日头烈,快进棚里来!”流熏催促着。
连续几日,谢子骏忙着率众挖渠,流熏就寻着那御猫走失为借口,苦死守在房里。
“山东如何办?子骏你可曾想过?”景珏忧愁的问,敛住笑容。
流熏一把拉住他说,“哥哥,急甚么?吹一吹。”
一传闻不日将有大雨,世人本来有些绝望的眼睛里透出欣喜的敞亮,仿佛黑夜中看到了明灯。
端着粥碗的男人们或立或坐,都振臂大声呼应,“吃饱喝足了,就听朝廷安排了!”
谢子骏径直奔去粥场大棚,望着已过了午后却仍然有序的蜿蜒如长龙的求粥的灾黎,就四下看看,一撩前襟,跳上一块高高的烧毁的灶台,朗声对世人喊话说:“大师听了,大师听了!”
谢子骏一阵哑然,这……
流熏揉了帕子倚了炕桌看她在一处烫漏的衣衿上绣花,绣得是朵水仙花,清雅新奇。
谢子骏也担忧的轻声问,“mm就要去登台做法,如果这雨……”
“咳咳”身后传来两声咳嗽声,流熏羞得回身一看,是旎姐姐和哥哥子骏。
一时候群情激奋,百姓也窃保私语,都在说,这与其看天等死坐以待毙,靠了这坐吃山空的体例,不如想想体例寻水来救灾,或许种些高粱和苞米棒子,也能一家人糊口,度过眼下的灾年。
看着常日斯斯文文的哥哥现在吃粥狼吞虎咽的模样,流熏的眼眸不觉潮湿,他本是发展在大富大贵之家,怕是出了娘胎头一遭吃这类苦。
百姓们更是交口奖饰朝廷的大恩大德,一个个跪地叩首不肯起家,慌得流熏与春旎忙去搀扶,却被百姓们称是活菩萨。
流熏说,“是呀,千里迢迢的去把朝廷的赈灾粮押送来,必然辛苦。”
流熏凑畴昔定睛一看,见那是一幅舆图,是河南山东的舆图,哥哥正提了一枝朱笔,在上面圈点。
“噗嗤!”方春旎笑了,调皮的眼眸扫她一眼道,“真不愧是兄妹,你们呀!”
待景珏说罢,端了粥碗持续过来,流熏低声问,“珏哥哥过分莽撞了,如果这数今后雨水不下,珏哥哥如何自圆其说?”
“跟着谢大人有饭吃!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