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风吹帘动,那水洗得脱了色的帘在风中曼舞,无孤坟上的幡子透出几分凄清瘆人。屋内透出严峻诡异的氛围。
话音未落,景珏眉头一扬一张手拦住她说,“别,少来架我去火堆上烤。现在莫说我还不在其位,出头去求粮,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是挂了钦差的帽子来,怕也一定能说动这些老貔貅了。”
流熏不觉展露笑意,推她说,“你快去,把世子爷请来,我要请她帮我去送这些猫儿。”
沈孤桐掰了手指掐算一番,感喟说,“若说这大户怕是都跑遍了,虎口拔牙般的难。剩下些都是本地的土豪绅,土豹子们,便是能挤出来些,也是杯水车薪。”
方春旎的面色一阵白一阵红,一把推开她踌躇的正要说甚么,流熏又拉过她解释几句,方春旎将信将疑的望着她,喃喃道,“这,但是过分凶恶了,如果弄巧成拙……”
流熏度量了一只猫咪赶出来,拦住了景珏的马头,抬头期冀的目光带了几分凄楚的望着景珏说,“珏哥哥,能帮帮猫咪去寻个新家吗?它们太不幸了。”
她殷切的眸光望着景珏说:“珏表兄睿智贤明,必然不辱任务的。”
流熏心头蓦地一怔,她倏的扭头望向丹姝,丹姝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解的问,“蜜斯,但是丹姝说错了话?”
嬷嬷的手插在袖笼里,唉声感喟的拜别,还叨念着,“这些野猫也是没眼,都看了是官府衙门觉得大鱼大肉的繁华,如有阿谁聪明的心机,去那些大户府里去讨口粮呀!或是那些大户府里的老鼠都肥硕得够她们吃不尽用不完呢。”
流熏劝了沈孤桐和景珏拜别,亲身送了他们到院里。
偶然的一句话,流熏倒是故意的去听,不由内心犯了沉吟。大户人家钟鸣鼎食穷奢极欲,这边倒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现在就是一碗米,怕都能救活几条活生生的性命。
见二人走远,流熏在天井里长长叹口气。俄然耳边传来一阵阵惨痛的喵呜声,更有婆子的抱怨声连连,“你们这些猫儿也忒不知个好歹,这灾年饥荒,人都吃不饱,那里就不足粮喂你们了?还恰好现在抱窝下崽,真是作孽呀!”
更有方春旎一笑起来极其娇媚,净水出芙蓉般,就是流熏看了她都感觉敬爱,更不要说哥哥子骏了。
眼下别无良策,只要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