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谢展颜双手捂嘴,惊叫一声倒去一旁干呕不止,慌得一旁服侍的丫环婆子们满头盗汗围着讳饰应对。
谢展颜吓到手向后缩,贴去金嬷嬷身上几次点头,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世人一看莫不猎奇。
封氏心头忐忑,恨不得永久同那忠孝王府不相来往。莫非是沈孤桐成心抨击,引狼入室?
金嬷嬷一怔,看看摆布,忙恍然大悟道,“沈公子现在在翰林院公事繁忙,再者说,新科探花,少不得应酬繁多。才沈公子是来给师母存候,不过见太太看戏入迷,不忍叨扰,才立了会子同宝相她们说了几句话,拜别了。太太如果寻他,老奴就去喊他来。”
流熏心知肚明,如此的景象,封氏卡住了沈孤桐的命脉,而沈孤桐何尝不是卡住了她的咽喉。眼下谢展颜吃了方春旎偷偷调制的药,一副假孕的模样,珠胎暗结,令封氏惶恐不已。谢展颜一个女人家,被忠孝王世子奸污而订婚,可巧小世子暴卒,死得蹊跷,谢展颜就被封氏乘机断了这桩孽缘。本来她能够另觅夫婿,但现在她如果怀了忠孝王府的骨肉,如果忠孝王府承认,依例她就该回忠孝王府去嫁给死去的小世子的灵位,成绩冥亲,守一辈子贞节活寡。这忠孝王府的王妃是长公主,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如此的婆婆中年丧子,常日里放肆,能够善待这守寡的媳妇?
封氏的话音才落,楼下跑来小丫环宝相一脸错愕的禀告,“太太,太太,老夫人有请,忠孝王妃驾到,在正楼同老夫人和赵王妃叙话,要见四蜜斯和夫人您呢。”
封氏正在沉吟,心境不宁,金嬷嬷行了几步同门口守着的小丫环们支语几句,仓促转回低声提示,“太太,听闻,沈公子碰到几位故旧,似是刚要告别离京几日。”
封氏定然不想女儿去跳火坑,那么,谢展颜腹中的孽种目睹就是纸里包不住火,又如何对世人解释?不是忠孝王府的骨肉,那定然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谢展颜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尚未出嫁,如何就珠胎暗结了?谢府家声清肃,老太爷和父亲谢中堂定然不准如此废弛家声之事出来有辱家门。或是会一怒之下将谢展颜装进猪笼沉塘灭顶。
现在儿子才被毁容卧病在床不起,令她心碎如刀割,女儿又恰好害喜,丑事难以遮藏,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