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封氏的表妹,嫁入谢府三年未曾生养,又哭闹了不准风骚浪荡的丈夫纳妾生子,为了四爷纳妾的事儿,府里不知闹出多少风波来。现在慕容思慧总算去庙里求得仙方,如愿以偿的怀了孩子,她日日谨慎谨慎的养胎,与世无争,逢人就夸耀她腹中的孩儿,恐怕无人晓得普通。
谢妉儿酸溜溜地说:“母亲华诞将至,还不等皇上和皇太后打赏,宫里几位小王爷倒颇是见机,这寿礼一早的就送来了,引得群臣的寿礼也络绎不断。若说场面大还是六王爷,巴巴的送来一株三尺高的东海珊瑚树……”
“陈婆婆不必理睬他,我去禀明母亲,看不打他?”流熏同春旎行至廊下,恰见弟弟们玩皮,忍不住上前怒斥。
老夫人一句怒斥,一时屋内寂静,连喘气声都分外清楚。
凝香侧个头嫣然一笑:“看把您老急的,这花开四时,甚么时候开甚么花,该它开的时候,它天然就开了。”
为首的五公子谢子佐探探舌头做个鬼脸,圆圆的小脸冻得通红,带个虎头帽,玩皮的应着:“若我们不玩雪,还用得你这老菜帮子扫雪,一早打收回府去了!”
小五一歪脖,颇是不平,倒是小六谢子佑胆怯,扯扯哥哥的后襟,似对流熏这长姐有几分害怕。
姐妹二人进到荣寿堂,劈面暖意融融,笑语阵阵。地下坐的赤金镂花九螭风雅鼎里焚着惠安沉水香,漂渺升腾不断如缕,满盈满屋。更透出繁华平和之气。
封氏倒也诚恳,笑了不语,一旁的谢展颜气恼的起家说:“六皇兄才不会喜好姐姐这类人物呢!”她怀里抱着的小狗哈哈对了流熏汪汪的狂吠几声,狗仗人势的助势拥戴。
方家遭难那年,偏巧老夫人卧病,身怀有孕的谢妉儿当时正带了女儿春旎不远千里赶来都城服侍。谁想这一别,竟然同丈夫和后代们的永诀。老夫人又光荣又悔怨,不该由了丈夫将女儿许配给风口浪尖里的方家,以是总感觉对女儿有愧,就益发的纵了这位借居娘家的女儿一些。留了谢妉儿母子三人在谢府,还让谢妉儿掌了钥匙,替她和老太爷院打理外务。
三蜜斯谢展颜在一旁玩一个藜蒙,听了这话抬眼对劲道:“天然是六表兄脱手不凡,同我们府里本是亲戚,更是靠近。”
谢阁老是帝师,更是群臣之首,朝廷中一言九鼎,举足重轻,百官唯他马首是瞻。重立太子,皇上更少不得听他这位师父的一句首肯。
恼得陈婆子舞者扫走顿脚骂:“婆子我服侍老夫人老太爷数十年了,还轮获得你个小毛头经验我?”
流熏心知,六皇子是怡贵妃所生,怡贵妃是谢展颜的亲姨母,封氏的姊妹。后宫有人,娘家繁华,谢展颜天然更是骄贵。
“急着过来给老祖宗存候,熏儿就没用那劳什子。”流熏笑应着。
噗嗤一声笑,四夫人慕容**突破了僵局说:“反正我们女人不懂男人朝堂那些事儿,只图光阴安稳,宜家宜室养个大胖小子就是了。”她揉揉微拢的小腹,一脸心对劲足的笑。
小丫环凝香执把扫帚打扫天井,不时揉搓冻得生硬的手指,听着陈婆子在一旁干脆:“转眼就将近惊蛰了,往大哥夫人寿诞前,枝头的连翘花都改抽芽了,点点星星金黄一片,那是繁华满门。可现在,这一星点的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