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太医一听眯眼对劲的一笑,故意话旧几句,又碍着世子景珏在一旁忧愁地问:“才表妹说,这药方看似不当。”
“傻妮子,病去如抽丝,那里有甚么灵药药到病除的。若真有甚么仙方,太病院的太医们岂不是都要去吃西北风去了?”景珏讽刺的话里透出几分哄慰,晚晴抽抽泣噎的点点头,喃喃一声:“珏哥哥……”
谁想,眼下竟然被方春旎这丫头给看破玄机。
方春旎凑上前,悄悄搭去晚晴的手腕,晚晴错愕的眸光从她面上掠过,慌得撤手,一阵神采不定。却被方春旎温笑着执住臂,扣住脉门。
“哦?这可奇了。”方春旎将桌案上的药碗递给洪太医,洪太医惊奇的去接,喜姨娘已抢前一步一把抢过,赔笑了说:“本来洪太医是方太医的弟子呀。这药,不过是晴儿的娘舅给添了几味药,想晴儿早日病愈,急于求成了些。”
方春旎不觉得意,淡淡地说:“这药是对症医治寒邪入体的不错,想是晴儿外寒入体,寒凉固结在内,若说下药,也有人喜好用麻黄、桂枝、紫苏、防风、白芷配的麻黄汤、香苏散。只是眼下这药麻黄的剂量下得格外的狠,怕是晴儿身子虚乏,这剂量下去,反是病势更沉。让我看看药方可使得?”
方春旎问:“洪师叔来的可巧,春旎正有一事不明待师叔指导。晴mm这病,脉象虚滑,如果如此,当用四逆汤为好,温中祛寒、回阳救逆。不知师叔如何用了麻黄散?”
宿世里她姐妹一向如此称呼珏表兄,也是因为自幼一道长大的那份交谊颇深,及至年长了,也没改这称呼,因她一向嫌弃甚么“世子”“表兄”之类的称呼拗口。只是现在听晴儿呼喊“珏哥哥”三字分外的刺耳。
还不等流熏躲避,方春旎已安闲地上前见礼,“想必这位就是洪师叔吧?”
世子景珏也上前责怪:“姨娘,这药可不是混吃的。”
晚晴一头盗汗涔但是下,眸光避开,俄然恍忽般倒回枕间说:“头疼欲裂,啊!”
景珏闻听也惊奇的上前问:“如何?这药不对?旎表妹也懂药理吗?这但是太病院的洪老太医亲身开的药方。”
方春旎说:“畴前就常听祖父夸奖洪师叔最得祖父真传,对伤寒杂病最是得心应手。”
晚晴已是一张小脸惨白,被人看破了构造普通,本来她要迟延此病十余日,缓兵之计暂躲过庙里古井遭笞的一劫。她让十母舅喜富替他寻得了官方郎中调了一剂狠药,就是要府里大家皆知谢妉儿和流熏心狠手辣,逼得她奄奄一息生不如死。让她们被千夫所指。
洪太医鬓发斑白,一听方春旎以同门师叔相称,一时竟然愣住,细心打量面前如花似玉的清丽美人,竟然不熟谙,他舌头颤抖问:“这位蜜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