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旎顺手端起桌案上的一只药碗,模糊碗底还剩了一点残渣,她凑去鼻尖闻闻问,微微皱起眉头:“这药,奇特……”
流熏只得强打了笑容说:“我何曾同你斗过气?都是你这病闹的,焉知不是芥蒂?日日疑神疑鬼,夜里又孤魂野鬼般的四周浪荡,都要吓死姐姐了。现在这一病,更令人揪心呢。”
谢妉儿不快道:“你们姐妹也省费心,避瘟神尚且避不开,何必去招惹她?”
“如何是你?你如安在这里?”流熏脱口而出。
“如何,表妹晓得药理?”一个降落的男人声音,惊得流熏同方春旎一怔,齐齐的寻名誉去。
她侧头看一眼方春旎,对晚晴说:“我一传闻mm卧病不起,就和旎姐姐来探病。”
看着春旎姐姐一张俊脸气得羞红在一旁不语,流熏一笑说:“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在乎虚礼。倒是前日里哥哥吃了旎姐姐的药,药到病除,这几日在嚷说伤口微微发痒,不再肿痛了。”
流熏打量她,心头生出几分疑虑,却听到屋内一阵呼声:“哎呀,我的女儿呀,你但是让娘如何活下去呀?”
“若论俊哥儿的才调,不出不测,三鼎甲定然不在话下!”谢妉儿信心满腹道,不由满足的看一眼女儿春旎,如有深意。方春旎一阵惭愧低下头去。
“珏哥哥几时回府的?”流熏带了几分欣喜上前问,“竟未曾推测在晴儿房里遇见珏哥哥。”
春旎或是会错了她的意,一味替哥哥子俊说话。流熏气恼道:“我的好嫂嫂,现在就替他说话了?那旎姐姐感觉家父但是孟浪轻浮之人?喜姨娘的前例又如何解释呢?”
“寿宴倒也罢了,只是春闱邻近,哥哥该去赴考了。”流熏不无担忧。
方春旎打了帘子靠近身来讲:“晴儿你可好些?”
景珏淡然一笑徐行上前,腰间五色胡蝶鸾縧系着一枚玫瑰紫色繁华快意牡丹的荷包悄悄摆动,看来倒很有几分眼熟,这绣工……是晴儿的针线。流熏心头一阵不快。
流熏怔怔地看着,心想公然晴儿妙手腕,苦肉计引来了珏表兄这惜香怜玉的情种。谢府甚么太医请不来,要他多事。
方春旎手中的绸帕在指尖缠来绕去,犯了深思。
流熏心头一沉,一句话冲到牙关要生生咽回喉头,不知如何开口。
“大蜜斯万福,旎女人万福,”迎上来一名面庞温馨的丫环,细高挑的身材,水红色小袄,躬身福了福,流熏一见不由一惊,竟然是合欢。
就见紧闭的轩窗暗淡的光芒下,立着头戴世子紫金冠,身着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的世子景珏。
“阿弥陀佛,如果发痒,多数就是病愈的前兆了。”谢妉儿双手合十祷念,“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的寿宴,少不得俊哥儿这谢府长孙抛头露面的迎来送往,他这身子,哎!”
春旎一怔,嘲笑道:“你是说合欢?俊表兄不是如此孟浪之人。”
流熏同春旎目光交代的半晌,春旎似体味了她的企图,淡笑道:“我也恰是想去看望晴儿呢。天不幸见的,如何病来如山倒,就到了如此地步?晴儿这病若不早日病愈,少不得喜姨娘又要抱怨母亲了。”
流熏甩开丫环们,眉头微蹙担忧地同春旎说:“府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