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起甚么,不过才看到水池荷花开得好,俄然记起了缥缈峰下满池子的荷花,客岁里我们齐截叶菱洲去采莲蓬,只用那荠荷去烹了稻香粥,配点腌菜,那味道想来才是令人垂涎三尺了。”
流熏讽刺道:“那何不让二表兄娶了旎姐姐,亲上加亲?”
鸣蝉躁耳,满树红绒飘落脚下。
“姐姐可想吃些甚么?流熏叮咛厨娘们立时去做。”流熏回声说。仿佛死力弥补统统对春旎的欠亏。
毓宁瘪瘪嘴,一脸无法道:“她也配?哥哥是赵王世子,娶的世子妃须得家世门当户对的。旎姐姐纵使是万般好的妙人,但是方家没了族亲,还是宫里的太医出身。”
“这便好!”流熏心想,如果他二人如此执迷不悟了下去,可不是害人害己?
“蜜斯,十公仆人未嫁来府里,就已经打着驸马爷的声号叮咛荣嬷嬷赐赏呢,府里的丫环们这几日大家奖饰驸马爷至公子的慷慨呢。这公仆人还未嫁来谢府,打赏可不计其数了,这还真是为了至公子不吝一掷令媛呢。这公主可还真是会给我们至公子面上贴金,别看常日里娇纵放肆的,行事还颇是活络呢。”丹姝絮絮地说着,流熏只成心偶然的听,那里是公主夺目,清楚是她身边的嬷嬷们都是事事通达精干的,不然端贵妃娘娘如何舍得将个宝贝女儿下嫁来谢府?
毓宁悻悻道:“嗯,依宁儿看呀,你们都宠旎姐姐,才不宠宁儿呢。我二哥哥这几日也总旎姐姐长,旎姐姐短的说个没完,还夸奖旎姐姐是天仙般的妙人!”
耳边更有檐下滴水的清越声入耳,流熏漫坐在藤架下调胭脂膏子,清风缓缓拂面,送来院墙旁那荷花缸里荠荷暗香,就那么一抹从鼻尖掠过,似孩童般玩皮的逃去。
惊得流熏循名誉去,却见方春旎不知何时立在门口游廊下,笑盈盈的聘婷而来,或是病了几日,脸颊更显清癯,一张脸淡施了胭脂才透出些绯红,鬓发抿得整齐,日光下透出莹莹的亮泽,只是一双明眸里掩蔽不住那淡淡的踌躇,还强打笑容的摇个扇子过来。但那弱不堪衣的模样,不盈一握的腰肢,仿佛一阵风就要将她吹了随落花飘去。
“是我二哥哥说的,说旎姐姐那眼神里,清楚对俊哥哥痴情呢。”毓宁奥秘兮兮道。
“好呀,好呀!”流熏一时忘乎以是的起家合掌说,“我们后园的沉碧湖里也有很多荠荷,不如采来烹粥如何?”
“傻妮子!”方春旎指责的望她一眼,还如昔日姐妹般的密切神采,她明慧顾恤的眸光里温婉地说,“一方水土养一方物,若不是那钟灵毓秀的缥缈峰产的稻米和河水,那里能烹出那种适口之物?”
流熏欢乐的点点头,方春旎就携着流熏的手共同在石桌旁坐下说:“这几日卧床,内心腻腻的,甚么都不想吃。”
春旎这些日子对她避而不见,她心知春旎因哥哥被选作驸马而万念俱灰,但她心中有愧,更不敢去规劝她。现在,春旎姐姐对她多有曲解,多说无益。日久疗伤,那痛要消弭也须得一些工夫的。
流熏被她一言问得惊奇,仿佛冷不防吸了一口冰刺般的寒气,竟然无言以对了,她问:“你听哪个嚼舌根的胡说?”
“旎姐姐!”流熏惊得起家,惊奇后更是不测欣喜地奔去,挽住她的手喜极而涕,旎姐姐肯谅解她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