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昂首望她,见她似有话说,就问,“旎姐姐不是同熏儿一道回京吗?”
所幸车到山前必有路,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不然如何见她谢流熏的本领?她淡淡一笑,景珏再她耳边咬咬说,“永不相负!”
二人就在风雨里立着,垂垂等着天气放明,天空呈现一丝鱼肚色,那雨也垂垂的停歇,仿佛为她们送行。
倒是谢子骏上前道,“姑爹,既然已经到了河南,不如子骏代为去处申侯爷存候。”
流熏思忖半晌道,“太后交给流熏时,是一条汗巾子,内里能捏出有异物,太后不准看,熏儿也不敢抗旨。但是,那日大河里孤舟遭劫落水,同珏表兄躲在破庙里时,熏儿烘烤那汗巾子,依约看到是层层油纸包裹之物,但是看不到内里的东西。熏儿也不敢擅动,就没敢去拆看。”流熏回想道,一副惴惴谨慎的模样,旋儿又急得问,“天亮申外公就到了,熏儿可如何向申外公交代呀?姑爹,必然要十二皇子道出那东西藏去了那里?不然熏儿回京没脸去见太后娘娘了。”
院外响起了沙沙的扫地声,景珏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她,在她耳边呢喃道,“不管今后去那里,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寸步不离!”
“旎姐姐要去江南?”流熏惊得问。
景珏安抚她说,“莫急,父王必然会为你做主的。太后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见怪于你。现在大家尽知十二弟玩皮抢了那东西,他定然也不敢妄动胡为的。”
她能感遭到他身子的抽泣,胸膛的悸动,无声的悲咽。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仿佛二人逃过一场存亡大劫,终究又依偎拥抱去一处。
赵王目光扫视世人,世人都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申老侯爷现在已是耄耋之年,白发苍苍,但是身子结实,流熏也多年未曾见过,但面前急于摆脱赵王的猜忌,只得死力表示不想去见申侯爷。
赵王慨叹一声一道,“现在夜场梦多,还是尽早回京去吧。至于申国公那边,既然太后所托的手札丧失,他来此担搁也无益。本王当即休书一封去处母舅申国公请罪,待瑞儿这孽障交出版信再送呈吧。”
只是赵王姑爹此人实在的可骇,为达目标不择手腕到冷血,难怪珏表兄有磨难言,堂堂世子,活得如此痛苦。看来,寻个契机逃脱了去做五湖散人才真恰是她该尽早去策画的。
他看一眼流熏问,“熏儿,你如何说?但是要去见见你太外公?”
“回京,景珏就去求皇祖母做主赐婚,景珏必然要娶熏儿你过府,谁也拦不住!”景珏果断道。流熏心头一动,不由记起南彝和亲的事儿,何况另有个病怏怏的太子虎视眈眈于她,仿佛人未回京,忧愁就漫天盖地囊括而来。
“拿下!押送回京,交由皇上和太后发落!”赵王厉声道。
流熏这才略略定下些心神。现在这烫手的火栗子扔去了十二皇子怀里,她能够高枕无忧了。赵王爷不必为了急于将那密诏之事禁止在申国公呈现前而杀她灭口。如果杀十二皇子景璨,怕是赵王也没阿谁胆量。毕竟现在大家尽知十二皇子因为甚么惹了事儿,被赵王拘禁。如果十二皇子神遭不测,最难脱干系的就是赵王。
流熏在房里清算东西筹办行囊,春旎捧了一碟点心过来讲,“熏儿,你尝尝,如果还适口,就让丹姝给你哥哥带上些,留下给你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