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无才便是德。”封氏淡淡平平隧道一句，谢展颜立时有了勇气，步步逼近，“谁说不说呢？旎姐姐公然在阁老府没有白留，掉进禅院米缸的老鼠都会诵经呢。”又回身逗弄乳娘怀里抱着的小公子仁哥儿说，“我们仁哥儿都笑了。”
流熏被老夫人拉到长辈们的桌上来坐，就坐在了老夫人的动手，左手是方春旎和小姑母谢妉儿，然后顺次是大爷谢祖恒，四爷谢祖怀和四夫人慕容思慧。可见老夫人对四郎的偏疼。右手边是封氏，及各房的几位小妾。至于府里的后辈和女眷各是独具一桌，老长幼少的一家人好不热烈。
倒是方春旎淡淡的似笑非笑，安闲地说：“你这几日只看圣上的诗篇，当真地朗读。昔日圣上也是你外公的弟子，灵慧非常，那诗作都被奉为神童诗。”
方春旎垂了头暗自一笑，俄然抬头一脸安闲淡定的笑侧头问谢展颜：“孔贤人云，‘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春旎幼蒙父母生养之恩，无觉得报，当是食不甘味。那里记得甚么菜味？”
春旎更是灵巧地在外祖母身边服侍着，老夫人眼神所到之处，春旎便起家不动声色地为老夫人用银勺子冰瓷小碟盛了，递来面前。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道：“旎丫头，你也不必顾我，本身也多吃些。你身子本就薄弱，要好好调度。”她看一眼春旎，见她现在哭过闹过已经是风吹云散，仿佛也死了那份对子骏的痴心机，老夫人便放下了心。
流熏一惊，本觉得春旎姐姐随口对付几句就是了，不想她都抬出孔贤人来，大贤人颜回吃糠咽菜都得意其乐，她一个小辈还挑肥拣瘦吗？如果谢展颜是个识相的，也就不说了。
过未几时，方春旎拿了两本册子从阁房出来，喊了同庆附耳叮咛几句。同庆眸子转转，划一的小白牙一呲，暴露诡笑，几次点头说：“女人你就看好吧！”说罢拉了同庆一遛烟儿的跑走。
因而流熏内心一笑，立时做出一副哀哀的模样，神采黯然地低头，似想到了悲伤旧事。她出世后未能吃过生母一口母乳，生母就过世，另有甚么比这个惨痛的？
傍晚，谢府家眷会合浮香水榭赏花吃酒，歌乐管弦，衣香鬓影，好不热烈。
“你个懒骨头，多读几本书就累死你了？你如果个有气性的，好好读书，学你大表兄立品立名，考取个状元，也让娘和你姐姐沾你福泽风景一场，免得受这些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