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是那里来的?”她问,气味微小。
窗外响起一阵哭泣声,帘子一打,母亲谢妉儿出去,听了严哥儿的哭诉,本相明白,她那里是能受这份窝囊气的?她双眸通红,恨恨地咬牙说:“你莫管此事,我这就去同你们外婆去讲。严儿,去,同娘去,把这些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你外婆听,请你外婆为我们做主!”
仿佛一把利刃狠狠戳去她胸口,方春旎立时止住悲声,想起母亲在谢府日日对老夫人色怒承笑,本身这些日子悲悲戚戚,老夫人看她那眼神感喟中多有些嫌怨,她深深咽口泪,本来这泪本也不该属于她的。
“撤了去!”方春旎叮咛,透出几分讨厌。
严哥儿当真的点点头,圆圆的小脸上泪痕未褪,一双点漆似的明眸乌亮望着姐姐:“另有彩头,另有府里的清客先生们同来评判。”
两名小厮凑上前偷眼了看方春旎应一声:“恰是小的。”
谢妉儿眉梢一挑,她在府里几曾忍过这类闲气?但女儿一句话倒是不无事理,看了方春旎灵慧的眸光透出几分清寒波光,她问:“莫非你有甚么更好的体例?反正娘忍不下这口气!”
她含泪闭目,如此生不得死又不能。
可悲了外公一代文豪,大母舅高居中堂,谢府才名远播是天下文人之首,后辈中另有如此不成器的。
小厮同庆哼哼地揉揉鼻子辩白着,“五爷、六爷欺负我们小少爷不是一日两日了。上个月望日比试诗文,就抄袭了我们哥儿的诗去说是本身写的,生生逼了哥儿又作了一首。老太爷面前都能作假,主子们那里管得?”
俄然,一阵琴声,伴随那沙哑又很有磁音的歌声:“
“呜呜~`”内里传来严哥儿的哭声,时高时低似受了无穷委曲,伴跟着母亲的叱骂声,声音刺耳。
“莫要胡说,细心被割了舌头。阿谁公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木槿花朝开又暮落,花落明日复荣,日日芳香飘来。
世民气知这位表蜜斯常日为人随和,但若板起面孔也是个不好应对的。
方春旎淡然一笑,拉过严哥儿的手掌又悄悄吹吹问:“逢了每月的望日,但是你外公和几位母舅都要召你们去当堂比试文章诗作?”
方春旎被嬷嬷们七嘴八舌的包抄着,强灌了一碗安神汤,这才悄悄的睡下。
“呜呜,五哥偷了姐姐那日教严儿做的那首诗,还骗先生说是他写的;六哥往先生的座椅下放了蒺藜,扎了先生捂着屁股跳起来,他们反污了是严儿做的。姐姐,先生偏疼,打严儿。五哥还说,严儿是在外公家吃白饭的,不过是不消去流落街头的乞丐,是谢府的乞儿,若敢不听他们的话,就赶了严儿滚回江南去!”严儿委曲的哭诉着,揉着泪眼。听得方春旎心头震惊,童言无忌,只如果没人教给小5、小六这些话,他们如何晓得这番世态炎凉?不幸的严儿,爹爹过世,竟然累得他小小年纪饱尝冷眼,受尽人间酸楚。
“姐姐,姐姐!”严哥儿扎去她怀里惊得摇摆她的手臂叫,“姐姐我们回江南家里好不好?我们不要在这里受五哥、六哥欺负了。”
方春旎心想,这小五小六何止是促狭的心机?这些纨绔未免欺人太过!昔日飞弹打碎琉璃窗都要诬是严哥儿所为,可见为人肮脏毫无担负,比起俊表兄真是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