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桐取来一柄粗宽的湘竹戒尺,打量谢子骏。
金嬷嬷进得门,向身后顾了一眼,婆子们识相的退下带上房门。
“婚约大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皇上冷冷道。
内室里,谢老夫人大发雷霆怒斥流熏:“孽障,不禀明父母擅自出府玩耍,竟然还去那种处所,招肇事事,几乎害了你哥哥,毁了谢家清誉!打你也不冤枉。”
“莫不是朕的掌上明珠,还配不上你谢状元?”
“有功名之人也是我谢家的儿子,不成辱,是你自取其辱!来人呀!服侍至公子把裤子扒了,狠狠打!”谢祖恒一声叮咛,慌得流熏忙上前抱住爹爹苦苦哀劝。
皇上笑了,笑容里透出几分狠意,似在骂,不想?如何你恰好要去招惹兰馨那丫头!
“逛窑子都不避你妹子,挨打反害臊了?熏儿就立在这里,熏儿那份家法板子,就你哥哥替你领了!”
见封氏一脸错愕发楞如有所思,她手中的茶盏也缓缓放落,金嬷嬷摸索:“现在事已至此,不如釜底抽薪……”
“奶奶嫌吵,你们去院子外去玩儿。”金嬷嬷一声叮咛。
不过斯须间,谢子骏蓦地撩衣跪地启奏:“臣鄙俗,实不敢攀附公主殿下。前人云,功名未就,何故家为?臣祖上就经验儿孙,先立业,后立室。”
她盈盈地走向封氏说:“奶奶还在为舅爷府里的事儿担忧呢?”
“臣,不想!”谢子骏毫不粉饰。
封氏心头一沉,一股冷意拂过脸颊,惊奇的眸光望着嫂子,但一想起这几日兰馨公支流连谢府,同流熏姐妹混去一处,本来是成心而来。如果谢子骏公然做了驸马,那可才是尾大不掉了。
金嬷嬷凑去封氏耳根咬说一阵子,封氏惊奇地直起家,眸光里透出几分游移。
“爹爹~”流熏哀哀地告求一声。
丫环们擦把额头的汗笑盈盈的应了声退下,金嬷嬷才关了窗说:“奶奶怕是不知呢,现在谢流熏那丫头,用经心机拉拢至公子俊哥儿同宫里那位皇上的掌上明珠十公主的婚事,皇上最是心疼十公主,传闻这婚事十拿九稳了。”
流熏惊得不知所措,只按了哥哥让他速速赎口认罪,但是谢子骏却推开她说,“mm躲避!”
流熏眸光一转说:“本是十二殿下邀我们上楼去的,美意难却……”既然景璨替她讳饰,她便却之不恭了。
流熏泪流满面,本身聪明一世竟然中了骗局,必然是骗局?如何皇上恰幸亏青楼,如何她就糊里胡涂的闯了出来?细想这后果结果,她心头一冷,景璨,莫非是十二皇子景璨?是他暗自做鬼,将统统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沈孤桐撺掇哥哥去游青楼,莫不是有人点拨沈孤桐,引了沈孤桐去那“和顺乡”?
“太太,不要游移了,如果误了机会,怕是谢子骏就是当朝驸马了!”
“好!念在你们沆瀣一气还颇义气,熏儿,去,唤人来,搭凳子过来!”
一句话皇上哑然,他打量谢子骏,锋利的眸光里透出几分不解和玩味,核阅了谢子骏半晌,不由感慨一声:“公然是谢家的子孙!”
“那陛下何必来问臣这些话?”谢子骏冷冷回敬,似在嘲弄皇上的确是多此一举。
皇上冷哂,笑了笑,手指叩了桌案凝睇他轻笑:“齐家治国平天下,孰先孰后?”又低声流露道,“令尊如你这般年纪,可已是早有婚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谢府嫡长孙。这个事理,不必朕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