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和日丽。御花圃,鸟语争喧。
沈孤桐拍拍他的肩说:“信不信,由你。只是你莫要冤枉了师父。此事师父尚不知本相,只听了师娘喊冤,没查出真凶。”
待世人散去,方春旎才从人后走出,二人一前一后的向半壁亭而去,芙蕖满湖,亭亭玉立,拂柳轻抚人面,方春旎低个头缓缓的行。
小宫娥慌得昂首,是公主身边的宫娥莺儿,莺儿抽泣着:“不过是才听皇上身边的小公公们说的,今儿一早,封夫人入宫谢恩,去看望怡贵妃娘娘,还去给太后存候,就求太后赐婚,将封家三蜜斯许给谢状元公。似是说谢府的老爷夫人都点头了,就差皇上一道圣旨了。”
“丹姝姐姐你还不知吧,皇上念在昔日君臣旧情,终究赦免了封大人的大罪,说是他勾搭六皇子谋反之事查无实证。现在就是撤职不消,让他提早告老回籍了。封家没有了权,但可还是富甲一方呀。那么多钱庄、当铺,拔根毛比我们腰还粗呢。”
南书房坐了一屋的人,殿堂上端坐的着父皇,正略显惊诧地望着她。两侧两排黄花梨椅上,顺次坐着谢中堂,礼部尚书江昊天,谢子骏的母舅;封三畏,公然他死而复活般坐在这里,该死的封凤娇的父亲;更有三哥景璞眉头紧蹙的立在父皇身边,正惊奇的望着他。更有龙书案一旁小木杌上正襟端坐的谢子骏。乍一见谢子骏,兰馨公主本是被这庄严的氛围逼得减了几分的火气顿时又冒起,她扑去父皇身边哭闹着:“父皇,君无戏言,父皇说话不算数!”
“怕是道听途说吧,封府不是要被查抄了吗?”丹姝不屑道,眉头都没抬,脚下兀自玩着毽子。
沈孤桐义愤填膺般一气呵成道出内幕本相。谢子骏惊诧如被霜打,蔫蔫的望着他,满眼茫然。
宫娥们笑语盈盈,踢过一阵子,就停了擦汗,流熏定睛一看游移道,“如何是丹姝呀?这疯丫头,一下午看不到人,本来这里贪玩来了。”丹姝活络,入宫就同一帮小宫娥打得炽热,亲如姐妹。常日里入宫也给她们偷偷捎带东西入宫,更加她们暗里夹带安然家书出宫。
谢子骏病愈回府。
“真的吗?”丹姝惊得问,深思半晌挖苦道,“我们家至公子如何能看上封三蜜斯呢?封三蜜斯生得美艳,但是性子但是刁蛮呢。”
慌得宫娥们噗通跪地,更有远远的就躲逃四散了去。
兰馨公主不顾统统,排闼突入,气势汹汹突入的一刻,她不由惊呆了。
他笑了点头难以置信。春旎是他最亲的人,他最信赖的挚爱。如何会是她?
本来就惴惴不安的兰馨公主俄然神采恍忽,她几次点头,泪如雨下,口中聪慧呆地念叨:“不该,不会的!父皇不会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