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世人微服出京,不想轰动百姓和官府。赵王发起谢子骏带了公主乘官轿走陆路先进京,他本身微服带兵乘马连夜从冀州抄近路赶回都城,先行一步入宫。而流熏则由沈孤桐护送从水路晚两日回京。
看着景璨不甘心的跳脚闹着,被侍卫拉拽了塞回船舱,流熏掩口暗笑。
世人分道扬镳,流熏乘车,向大运河边的驿站行进,要登船沿水路去通州。
沈孤桐打量流熏,内心也尽是策画。男欢女爱,他自幼糊口在花天酒地里,见得红男绿女满眼,不敷为奇。只是,眼下没有出人头地去复仇更令他焦心。谢流熏、谢子骏,如果不能算计二人的性命,他回京没法去投奔封三畏。如果分开封三畏的庇护,就不知封月容是否会对他善罢甘休?另有谢中堂,他那师父,常日一丝不苟,刚正不阿,从不知庇护弟子。怕是朝堂如有升迁的机遇,也不会轮到师父保举他。
“公主!”谢子骏惊得制止。
沈孤桐打量她,眸光里透出几分游移,但还是应了她。
只是谢子骏,他恨得入骨的敌手,他如何算计他的性命?若谢子骏回京,有了河南赈灾的政绩,他可谓如虎添翼。沈孤桐一边吹箫,一边打量谢流熏,内心不由犯了策画。
官兵闻讯涌来,截住了景璨,叉手见礼道,“十二殿下,请去舱里,赵王爷叮咛,殿下不得随便走动。”
七日,车近都城。
“平沙落雁!”流熏毫不踌躇道,欣喜的随在沈孤桐身后坐回船头,内心在策画,该如何收了沈孤桐为己所用。
“熏姐姐,熏姐姐,你看俊哥哥呀!”兰馨公主吵喧华闹的寻来,突破流熏守着的一片安好,她顿足顿脚,甩着胳膊率性道,“人家美意给他送参汤去吃,他看都不肯看,就推说公事繁忙,赶了人家出去,真是不识好歹!”
流熏一笑,打量她说,“哥哥是个书白痴,岂止不识好歹,是无趣。公主如果想风趣些,去寻十二殿下说话呀?或许,沈师兄也健谈,天南地北的见地赅博。”
“十八叔听信了你的大话,哼!你们都冤枉我!”景璨负气着,靠近流熏握紧拳头。
他手里握着一枝洞箫,那淡紫色的流苏穗子就握在手里,透出几分萧洒。
“哎呀,脏兮兮的兔子,快抛弃!”一声惊呼,兰馨公主不知从那边俄然闪身过来,挡在谢子骏跟前,她一把夺过谢子骏正要伸手去接的筐子,狠狠扔去地上。那兔子一跳一跳的跑掉。
流熏没了退路,俄然对他身后叫一声,“姑爹!流熏给赵王千岁存候。”说着躬身就拜。景璨一惊转头,流熏借机一推,夺路而逃。
她俄然记起甚么,对沈孤桐说,“沈师兄,流熏将敬爱的簪子落在了昨夜的阿谁鸡鸣驿。沈师兄速速替流熏寻返来呀。那但是太后犒赏的镂空飞凤绣球簪,草率不得。”流熏一脸焦心,这一来一去就是两天的路途,待沈孤桐追返来,怕是她的船早已经快到了都城了。
流熏不觉一笑道,“殿下打趣了。流熏为丢了那东西自责不已。若殿下感觉是被冤枉了,去同赵王爷去解释呀。”
茉茉一身红花袄,脑后一条乌亮的大辫子拖在腰后,跑起了那辫梢一晃一晃,颇是敬爱。她眨眨敞亮的大眼立在谢子骏跟前,怀里一个篮子推给他说,“状元哥哥,这只兔子送给哥哥你带回都城去。爷爷说,待春季收成了,就带茉茉进都城去寻你,给你送新打下的谷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