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一惊,莫非哥哥是晓得了太子残了身子的奥妙?这个旎姐姐,可真是多嘴!流熏心头烦躁,脸颊却一阵赤一阵白。
沈孤桐平静了神采躬身回禀道,“子骏师弟现在已是化险为夷,老祖宗但放宽解。太医为子骏止住了血,因是伤口不宜挪动,皇上开恩特赐他住在宫中皇子所。”
“失心疯?”世人大惊,前番太子被废,也曾是因中了妖蛊之术得了失心疯,这回又是如何了?
“好歹珏儿是她独一的儿子,大姐姐竟然为了争宠都不管珏儿的婚事了吗?”谢妉儿气恼的抱怨。流熏心头一凉,珏哥哥还在思疑,大姑母不是他的生母,莫不是真的?
“别急,你渐渐讲。”流熏诘问道。
老夫人听罢不由打动,眼眶蓄了泪光搂过流熏安抚道,“天不幸见的孩子,祖母没有白疼你。”
谢展颜急得大哭了问:“沈郎他如何了?他但是受伤?不!我要进宫去看他,我要进宫去!”谢展颜发疯般的哭闹,不顾人反对就要向外闯。被封氏仓猝叮咛了婆子丫环们拦住了她。
流熏心头更是心乱如麻,如何好端端的就横生枝节。她要去入宫见太后复命,太后却在卧病。哥哥九死平生的不辱任务赈灾返来,天谴太子的大话不攻自破,这会子又横生出这桩官司来!流熏眉头舒展,只盼望哥哥安然无恙。
流熏内心颇是不安,听了小姑母同祖母在群情,说现在大姑母赵王妃似为赵王纳妾的事儿也闹得天翻地覆,府里不得安宁,更偶然顾及旁的。
她的手摸到景珏留给她的那宝贝,入宫畅行无阻的金牌。只是如此一来,反是不当,倒陷了珏表兄于不义。
流熏在一旁满心猜疑,但此事是封氏当了世人挑起,怕是封氏另要大做文章。流熏打起些精力,灵巧的上前规劝,“母亲不必为熏儿的婚事忧心。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更有太后和皇上做主,熏儿服从就是。”
老夫人身子一晃,噗通坐回榻上,惊得颤抖了唇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鼻息里长出一口郁气,怠倦不堪道,“太后娘娘卧病,待太后病愈,我天然亲身入宫去请太后做主。”这话说得颇是得体。似是这桩婚事固然有圣命,但太后并未点头,另有变动的余地。府里不知内幕的人天然为流熏能做太子妃而欣喜,但晓得流熏同景珏世子姻缘的,莫不期盼有恋人终立室属。
沈孤桐面色惨白,神采里透出粉饰不住的惊骇,仿佛才从一场大难里脱身出来。
老夫人起家说,“走,入宫去,老身要入宫去,去拜见太后,去看看我那孙儿!”
谢妉儿劝道,“俊哥儿对熏姐儿兄妹情深,太子脾气荏弱,俊哥儿天然怕熏姐儿嫁入宫门受委曲,太子又恰好庇护不得她。俊哥儿的风骨可赞,只是话有些不敬了。”
“这是如何话说的?这太子常日同子骏订交甚厚,若不是为了为太子排忧解难,子骏还不会请命去了河南赴险赈灾呀。”谢妉儿更是不解的诘问。
俄然内里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管家谢安跑出去惊急的回禀,“老太太,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宫里出了大事儿了!至公子他,他在宫里被刺伤了!”
老夫人也是神采大变,口中不断的指责,“这个俊儿,但是又要惹他老子好好经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