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气势严肃下,当中跪着被捆绑的太子,太子面色惨白,叩首告饶道,“儿臣罪该万死,有违圣恩,有负父皇教诲,愧对祖宗。儿臣无颜觍颜居在东宫,甘心让出太子之位,任凭父皇定罪。”
皇上话音一落,在场世人无不神采骇然,不知谁拥戴了跪地叩首称“吾皇圣明!”随后拥戴声连做一片,大臣们无不臣服。最后拜倒在地的是谢阁老父子,仿佛有力回天,只剩感喟可惜。流熏暗想,现在太子癫狂为粉饰罪过销赃不吝刺杀了朝廷命官,还招认不讳,现在谁也救他不得。
“公主殿下,皇上才宣了端贵妃娘娘去乾清宫御书房,似有大事。”宫娥通禀。
御书房外黑压压的会合了无数人影,人头攒动。不止有朝廷重臣,更有后宫嫔妃,仿佛此事事关朝廷大局,更关乎后宫皇室安宁。皇上面含喜色,而四周的嫔妃不是诚惶诚恐,就是一脸冷酷。四下里静得令民气寒,仿佛阴沉森的一股寒气从脚心向上钻。
“父皇,不成!”俄然,人群中挤出六皇子,他不顾世人拉劝上前跪地启奏,“父皇,大哥冤枉,大哥刺伤谢子骏,实在是另有隐情!”一句话世人大惊失容。
兰馨公主这才愕住。
自流熏回京尚未获得太后和皇上的召见。只是她回京那日皇上嘉奖子骏,打赏时也不乏她丰富的犒赏。流熏对此已是毫不介怀,那些犒赏都没过目,就交由丹姝去保藏打理,或分赐给了府里姐妹们沾沾喜气。
禁宫。
“太子哥哥也是偶然的,不知如何的,就又中了邪普通。都被捆绑起来,口中还念念不忘甚么折子?”兰馨公主有些镇静无措。
流熏看着公主那透出欣喜娇羞的神情,仿佛粉饰不住的笑意都在泪光里,流熏只得点点头。
老夫人握住子骏冰冷的手,泪如雨下。太医在一旁轻声道,“已无大碍,就是失血过量,要静养几日。额头也不似昨夜的滚烫了。”
皇上面庞凝肃,他冷冷的扫视一眼在场恭立的世人,沉吟半晌,那氛围格外严峻,令人堵塞。很久,皇上才开口道:“众位卿家,”
皇上要下旨惩办太子了,流熏心头一惊,皇子犯法,百姓同罪,皇太子擅闯军机处,已是掉头的大罪,更何况行凶杀人,刺伤军机大臣。
“馨儿,馨儿,你在这里呀。快,快去御书房,,父皇要斩杀太子哥哥呢!”不知那里蹿来了十二皇子景璨,他一脸镇静,跑得金冠倾斜,一头是汗,额头碎发粘湿成绺,气喘吁吁。
老夫人对流熏叮咛说,“熏儿,你去随十公主去给端贵妃娘娘存候吧。祖母在这里坐坐陪你哥哥。”
“都是朕违逆了天意,心存幸运,估纵了这牲口。不想他前番被废后,不思改过,竟然勾搭朝廷大臣,私吞赈灾银两,秉公舞弊。如此孝子,容他不得,焉能担当大统!”皇上骂过,气得捶胸顿足,说到气恨之处,声色俱厉,近乎吼怒,老泪纵横,再没了昔日的风云不动色。
偏殿,谢子骏平躺榻上,面色如纸,毫无赤色,只是眉眼清秀分外清楚,神采安静。
“走,我们去看看。”兰馨公主神采一变,似是瞻望出甚么不祥,拉住流熏就向御书房奔去。
祖母是成心支开她,似有话问太医。流熏灵巧的起家一福退下。
御书房?兰馨公主猎奇地问,“是只宣了母妃去,还是其他嫔妃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