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些,看吵了殿下昼寝,我可耽不起。”
“别操心了,怕是殿下也想留下我们的,可也是身不由己。若入了宫去,那边半夜睡,五更醒的,如何比在王府里安闲?可不是能多耗一日是一日。只是这拖着不走,这几天却又生出很多变乱来,先是端贵妃娘娘遣人送来四时时蔬,又是太后送来金丝凉枕,刚去谢了恩,这文武大臣们听了皇上格外正视世子爷的动静也有事没事的往府里来,累得赵王府上高低下也不得安宁。落得是如许,这皇上还三天两端的遣了牛公公来送这送那,刺探动静。这府里哪就少了这一口呀?这么劳命伤财的闹下去,怕皇上不闲烦,这来回传话的公公们早就在背后骂了世子爷不知多少遍了,这边府里交来回回的怕也烦死了。更有人传言,说是皇上动了心秘密过继世子爷去宫里做皇子,你说这王府我们还敢待下去吗?”
锦虹悄声跟来,馨上一炉沉香,淡淡的气味润了过来。景珏搁笔打量她些许,沉吟半晌询道:”锦虹女人本籍是苏杭?”
“嗯?”景珏略含责怪的笑望着她。锦虹顿知本身失口,羞怯的一笑,忙改口道:“二爷……”
“想家?”
“说真的。当初赵王爷为他不求长进,每天做些偷鸡摸狗的活动,气的胡子都立起来了,在春泽堂上把他打得是屁滚尿流,鬼哭狼嚎的。这是大师全看到的,不信你能够去问彩云、纤歌她们。厥后老爷不断手的往死里打,他便被打死了。”
“西子湖。”锦虹笑应道。
只听翠羽咯吱的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在听天下最好笑的笑话:“编瞎话也不分时候,他若被王爷打死了,现在躺在屋里的难不成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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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虹沉默无语,害羞偷望一眼景珏,点点头。
景珣在内里添油加醋的侃侃而谈,景珏在里听得真逼真切,桩桩悲伤旧事泉涌心头,真想拂袖出去痛打他一顿,亦或离了这块悲伤地,可一想到何必同这厮计算一时?母亲窝囊了一辈子总该有几天扬眉吐气的日子过吧。他母子这麽一走岂不便宜了景珣他们母子?景珣这么讲也不过是妒忌罢了,何必和他普通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