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边做针线边落些家常,彩霓自是欣喜万分。
“三儿,这如何讲?”
“好奶奶,您让我弄个明白,也好断念不是?”郑三儿诘问道。
“三儿,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先别急,听我说。我初来乍到,对这府中丫头吵嘴也不清楚,因见这晓烟生得好,你们相互又都成心,便选了她。谁知才回桂姨奶奶时,彩霓在旁提示个事儿。说这晓烟几年前曾经犯有事,名声坏了,若再许给你,怕你反不念恩会恶报王爷,必然要挑个名声好,又贤淑,又有几分姿色的给你。他们就数尽了这高低丫头,还是定了彩霓。桂夫人赏了彩霓很多陪嫁,也不亏你。”
话音俄然变小,彩霓情不自禁的出了亭子,见是管园子的贺、李两个妈子再咬着耳朵私语,俄然二人爆出戏谑的笑,贺家的笑得直不起腰,上气不接下气道:“这彩霓如何受的住,如何受的住?”
碧玉几句不阴不阳的话,立时戳到了彩霓把柄。彩霓张张口,却找不到一句推让。只觉如从天上一脚蹬空坠地普通,地痞厄厄、踉踉跄跄地出了闭春馆,不知不觉来到醉芳亭中,见四周无人,便关了窗,单独靠着廊柱咬着帕子抽泣起来。边哭边回想着同景珣度过的一段段夸姣的光阴,想着这些日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越思越想,泪珠也不由漱然难止。她哭着哭着,模糊听到亭外有人来了,便强忍了悲声。
“快拔草吧,管这多不甘不咸的事。这是‘萝卜白菜各有一爱’,这郑三结实的很,不过就是长的丑些,脾气差点。”
彩霓悲从中来,不由按奈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二位嬷嬷转头一件,先是一惊,随即难堪的笑笑道:“彩霓女人大喜了,嫁个快意郎君今后多子多福。”,说罢相互拉扯下落荒而逃。只剩下彩霓独安闲园子里,对着满园红花绿草失声痛哭。
“没见彩霓在那边欢天喜地的打扮上头呢。”
“但凭奶奶决计”彩霓未料刹时会好梦成真,自少奶奶碧玉回府,她便一向掐指算着这一天。
“哎!胡涂话,你此人怎的一会风一会儿雨的?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是怎了?这是王爷王妃和桂夫人做的主,新房都安插好了。再说你侍侯少爷这些年也真是殷勤的到了头了不是?我岂敢再劳你彩霓女人做一世丫头,如许嫁了郑三也有了你应得的名分,这不是你一向盼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