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芙蓉满心委曲,哭诉着:“如何我就是故意毒害太后呢,都是你这贱人做鬼!”
方春旎说,“这粥是好东西,五谷吃来适口,该是新米新豆,只是那佐料里,有一味杏仁、栗子、蚕豆,若臣妾没尝错,还该有山芋、红枣……”
“菊花同鸡肉同食不宜,有毒;杏仁、猪肉、栗子同食会腹痛胃胀。”方春旎娓娓道来,又说,”今儿的食谱但是御膳房定的,可给太病院过目?这可都是五行相克的东西,弄不好要吃出性命的!”
“那粥可另有?能够取来让臣妾一看?”方春旎火急地问皇上,皇上摆摆手,庆二公公忙去取了来。崔芙蓉神采大变,自发事情不祥。
方春旎近前,看了太后的面色,轻声问随出去的洪太医:“面色惨白,唇红,似故意火。”
她低头细细看看又沉吟道:“奇特,不该如此呀?”
方春旎游移的又望一眼洪太医才壮了胆色说:“看太后这景象,当是吃了发物,并且是极寒极热之物碰撞,在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而至。”方春旎死力将庞大的医理讲得浅近易懂。
皇上深思半晌,龙颜透出几分大怒,喝问一旁当值的庆二公公:”太后可还吃了些甚么东西,去把起居注拿给朕过目!”
宫院寂寂,细雨无声,荷塘里荷叶已无擎雨盖,枯荷七歪八斜散落合座。
庆二公公一时语塞,急得顿脚说:“这个华嫔娘娘,可真是肇事。本来主子是遵循御膳房的菜谱传膳的,但是华嫔娘娘执意在太后娘娘面前请缨,要太后给她个将功折罪的机遇,摆个甚么摄生宴请太后吃。说是从娘家得了一块新奇鹿肉,又养了些才着花的菊花拌两个适口的小菜,请太后咀嚼。太后这几日正嫌口里没味,看她一片孝心就应了。老奴还规劝几句,太后不肯听,就只得劝太后少吃几口。可谁想,谁想还是,哎!”庆二公公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洪太医闻听方春旎还是敬称他一句师叔有些受宠若惊,仓猝接过那碗连连告罪说:“娘娘不成,微臣诚惶诚恐。”边说边接那碗去尝那粥糜。
皇上冷冷地骂一句:“贱人无知!”一把甩开她,色彩中非常嫌恶。
得知太后吃了午膳俄然病倒不起,腹胀肚泻有中毒之兆,急得嫔妃们齐齐堆积去太后病榻前,各个愁眉不展。现在一听方春旎俄然提出太后的病有蹊跷,又见洪太医一样面有疑色,皇上的眸光凝睇方春旎,仿佛急于查出太后俄然卧病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