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骏低头看看,毫不介怀地说:“是端贵妃娘娘赐的,说是暹罗国进贡的宝贝,皇上赏了一向没舍得戴。怕我夜里在军机处留守当差天冷,便赏了我,这东西别看薄,系在腰上天然生热。就是寒冬腊月,一件单衣有它也能御寒的。”
谢妉儿讽刺道,“可见俊哥儿现在是有人疼了,都说丈母娘宠半子这半子,现在俊哥儿但是投诚了。啧啧,看看端贵妃娘娘这份细心,但是比亲娘还体贴呢。”
只是她毕竟无可何如,哥哥的婚姻事关谢府的安危存亡,母亲的大仇雪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统统功亏一篑。
谢子骏难以置信,几次点头,惊奇的望着兰馨公主,兰馨公主必定的点点头说,“我不诳你。”
流熏一听更是猎奇,一味地凑去扯着要解下来看,谢子骏笑了遁藏敲她的头指责:“好大个女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才起家,中间一只莲藕般乌黑莹润的臂膀轻搭在他胸上,慌得他一惊,蓦地起家,见那枕边花容月貌的一张美人面,卸去妆容铅华还是芙蓉如面的小巧秀美,可不是十公主兰馨是谁?
“我傻了,你当作回力挽狂澜的贤明皇子才是。”流熏望他一眼道。
“快梳洗了去给长辈们进茶存候吧。”嬷嬷叮咛着,“这端方不能废的,还要进宫去谢恩呢。只是公主这腕子上的伤……”
他努努嘴对了窗外远处的景珏说:“若不出我所料,珏二哥要回军中了,赵王现在暗自调遣兵马,万事俱备,就欠东风,在弄个白俄的红衣大炮的图纸。”
丹姝搡一把云瑟道:“你看到公主如何雌老虎般的短长了吗?就不要打至公子的主张了,你惦记至公子好,那点心机当谁不晓得呢?”
兰馨公主一笑,把玩手中一枚金簪,“驸马爷如果心疼不想累及无辜,那便罢了。可驸马爷这情感,只思吃酒,浑浑噩噩的,如何要请人来看看才是。”
“能力非常,一弹即发,摧毁城墙,死伤无数,是白俄的利器。”景璨道,“只是这些人的心术不正,不思民生民计,反是争权夺利。”
他悠然的四下望望说:“熏妹装傻的技艺但是日见长进炉火纯青了。我都望尘莫及。”
谢子骏一梦醒来,额头微痛,昏昏沉沉中只记得昨夜吃多了几杯酒,竟然甚么也记不住了。不是记不住,是他勿念甚么都未曾产生,他不想去想,他只想回避。
“我们去梨雪轩逛逛,我要向神仙姐姐去讨口梨花露吃。”流熏说,抬眼看天气浓墨似的,竟然俄然间看不到一颗星星。
嬷嬷看一眼谢子骏,似在威胁,“你衡量着办吧!”
流熏打量一眼丹姝,她眸光里含了奸刁的笑,倒是云瑟垂个头怏怏的,一日都不见涓滴忧色。
“酒,给我酒,我要吃酒!”谢子骏叫唤着挣扎起家,腿上伤痛更是厉,他呲牙咧嘴。
景璨笑了点头道:“时候未到。”
流熏的脚步不知不觉来到梨雪院,昂首望向那墙头沉寂,月影如银洒落,就是悄悄无声。
流熏一惊,莫非云瑟也喜好哥哥?府里的丫环们都以终究被许配给爷们做妾当是做好的前程,都不肯意被陪小厮草草平生,云瑟是个心高的。固然她心知肚明,现在云瑟怕是一心惦记大哥子骏,见了公主同年老迈婚,她的前缘更是迷茫,好端端的,新驸马如何能纳妾呢?流熏不由想到了春旎姐姐,彻夜,春旎姐姐必然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