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并未睁眼,只是反手悄悄拍她的手背,好久才感喟连连,不置可否地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一丝苦笑漾在唇角,又忍不住叹一句,“暴风下,劲草先折。”
流熏淡然一笑道:“我本不想去争这个劳什子,”说罢信手将那顶金玉花冠摘下重重置去一旁,那声响惊得方春旎心头一颤。
流熏欣喜的迎上去挽住春旎的臂,亲热的唤一声:“旎姐姐!”死里逃生,能从宫里满身而出,有多少话她想透露给旎姐姐听。
流熏陪了笑问:“晴mm的身子大好了?”
念在孙女在宫里灿烂门楣得了皇上和太后的嘉许,不亚于子孙金榜落款的光荣,老夫人也敛了脸颊上那丝担忧,旋即笑逐颜开的叮咛看赏,丫环婆子们更是喜气洋洋。恭维迎奉声包抄了祖孙二人。
本来健忘了的一桩苦衷又闪现面前。
“都累了,下去安息吧。”老夫人也满脸倦意,摆摆手叮咛世人下去。
“颜儿,那里去?还不过来给你长姐道贺。”封氏责怪着,谢展颜满心的不快,缓缓回身碎步挪蹭过来,眸光在流熏头上那顶花冠上掠过,深深抿了樱唇,恨不得将那花冠一把捏得粉碎。
流熏同祖母共乘一车,一起上祖母倒是无言。只三mm谢舞雩恋慕的贴去流熏身边,谨慎翼翼的用指尖悄悄触碰她那顶牡丹花冠,口中还羡慕着:“颗心四mm闹腹泻没能入宫,如果见到姐姐这顶花冠,说不准又要一把抢去呢。”谢舞雩谈笑着,几句话活矫捷现的勾画出霸道率性的四mm谢展颜,流熏心中暗念,许是这顶花冠是怡贵妃处心积虑留给四mm的,却被她不识眉眼凹凸的一味夺了去。
转念一想,许是她同这顶花冠有缘呢。因而唇角暴露一抹笑意。
“晚晴给大姐姐道贺了,大姐姐此番入宫为谢府灿烂门楣,大姐姐辛苦了。”一个荏弱的声音,晚晴斜挽个芙蓉髻,额头几绺散碎的刘海,面色惨白的过来。
方春旎看她沉个小脸余怒未消的模样欣喜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才说怡贵妃咄咄逼人,焉知本身行事不是如此?前人云,敬鬼神而远之。若她不好,道分歧不相为谋,你自能够不去理她。这话我也在劝母亲撂手,只是她恰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