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涓滴不给流熏说话的余地,不过流熏脑筋里缓慢过了几个动机。入宫、珏表兄备寿礼,这是珏表兄按了商定,成心安排她入宫,步步为营的去翻云覆雨。
谢妉儿冷哂,鼻子一歪,不屑理睬这话。
“你,你都听谁说的?”谢妉儿色彩大变,见流熏苦苦啼啼委曲的模样,抽泣说:“以是怡贵妃才嫌怨我,说封家的女儿强过流熏百倍。”
“姑母可晓得,那太子因何被废呀?算来太子还是爹爹的弟子,教不严,师之惰,难怪爹爹克日气不顺,总拿哥哥寻茬子出气。”流熏忿忿道。
怡贵妃就是要借同谢府联婚来堵住谢家的嘴,至因而谢家哪个女儿,她毫不在乎。只是,对于她这个谢家长女,既然本身得不到手,也毫不能留给别人。因为谢府岂能同时保定两位皇子,让她谢流熏被别的皇子得了去?以是怡贵妃和封氏处心积虑要撤除她这个六皇子通向太子宝座的绊脚石。
只是眼下,能与六皇子制衡,禁止六皇子做太子的皇子竟然无一人。眼下,怕只能如景珏所阐发,拿废太子出来抵挡一阵子,不能让老六对劲了去,如果六皇子做了太子,怡贵妃做了皇后,她就没有活路。
流熏说:“熏儿这话入宫才听到,说太子那里是脾气暴戾违逆皇上被废,是因为他同宫里的宁朱紫有染,被皇上擒个劈面。”
“不争气?传闻太子愚顽,性子暴戾。但是熏儿记得见过太子表兄几面,文文悄悄的人物,举止端庄……”
谢妉儿是个口直心快的,看她一眼说:“儿大不由娘,何况太子?谁想到呀,太子幼年是聪慧聪明,你祖父赞口不断的。皇上同先皇后小伉俪伉俪情深,对没了娘的太子更是到处宠护,如何想到,这太子不争气,哎!”
“才封家舅母在打赏呢,小丫环们乐得比吃了蜂蜜还美,一窝蜂的涌了去。”流熏说,“人逢丧事精力爽,传闻封家的女儿有望当新太子妃呢。”
现在祖父谢阁老对峙储之事拒不表态,一味迟延,母舅江昊天更是孤执顺从。才令立储一事一拖再拖。
一起行来也无话,暮色渐深,远处亭台楼阁都笼在烟雨无色中,水墨画普通,却透出些阴凉。
谢妉儿一提封家就肝火中烧,才一解缆,牵动了腿伤,不觉一声呻、吟皱紧眉头,这才安抚流熏说:“太子,哎!冤孽。说来此事话长。传闻太子幼年时,身边有位宫女素娥,年长他三岁,同他一道玩,一道吃,一向到大。那宫女素娥眉心有一颗朱砂痣。芳华少艾,日久天长,闲话就出来。太后那里容得这些秽乱后宫的话,因嫌弃那宫女是狐媚子,就叮咛寺人偷偷给拖去金水河……灭顶了……太子还为此大哭一场,大病不起。光阴久了,也就健忘了。可谁想,两年前,宁妃入宫,恰也是眉心一颗红痣,不知为何,更有算命的羽士算出这宁妃不祥,说那宁妃就是宿世的宫娥素娥投胎转世。太后一想,这还了得?可正要摈除宁妃,不想皇上却对宁妃一见动心,反是一年内从个美人连连擢升为妃。可谁想,太子,许是吃醉了酒,乱了性,如何就……”
转世投胎,眉心红痣?流熏暗自深思,这事儿可还真蹊跷了。
肩舆在的宫门前停下,一起入宫行太长长的夹道,绕过游廊,留步时,流熏抬头看,金字的“坤泰宫”三字,内心不由一动,又来到了气度不凡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