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怯地上前给流熏服礼伸谢:“谢姐姐,是兰馨冤枉了姐姐。兰馨一时错愕无措,错怪了姐姐,若非姐姐援救,兰馨险遭不测。”
谢祖恒才要开口,皇上却已听清,清嗽两声说:“我圣朝皇室后辈,那里有如此弱不由风的?叮咛御林军,当即护送十二殿下出宫,着太病院派太医随行。”
流熏一时语塞,不明皇上的企图,略含游移地应对:“教不严,师之惰。”
“噗嗤,”流熏一笑,微扬了芙蓉玉普通柔滑的小脸缓缓赞叹,“殿下真是好派头,竟然敢威胁皇上了!”流熏的话语咄咄逼人,她一句话一语中的,围观的世人中再无人敢替这纨绔皇子讨情。
哭哭啼啼的兰馨公主被世人扶出,她已换衣梳洗,无法秀发被火燎断一绺,枯黄的半垂在肩头,一身织锦的袍子,未匀脂粉,惊魂不决。
“十二弟……十二弟……”一脸惊色的景珏轻唤着十二皇子景璨,景璞忙畴昔搀扶母妃,却又被端贵妃一把甩开,只剩模糊抽泣。殿堂内哭声不断。
牛公公摆摆手,在景璨的哭喊声中将他掀翻,按去凳子上,抖开一幅冰冷的冰丝白练覆盖在景璨身上,景璨神采一凛,急得惨呼一声。就觉身下一凉,一手从白练下一把扯下他的中衣,只褪去膝盖处,幸亏有一层薄薄的白练遮羞,却难掩薄练下的躯体。他嘶声哭号,却无人理睬。
为逃罪恶景璨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装死戏耍他这一国之君,这岂是儿戏?
“贵妃娘娘节哀,太医到,还是让太医来请脉。”景珏上前劝止着,太医严峻的上前施针扎醒十二皇子景璨,景璨的身子微微抽了抽,痛苦的从鼻息中收回长长的一声哼,仿佛灵魂不在普通。
现在倒是个机会摆脱这块膏药,流熏忧愁的目光望着父亲低声道一句:“殿下这身子,不宜挪动吧?”
“求皇上饶了十二殿下欺君之罪!想是殿下身子娇贵,一时疼痛冲昏了头。”流熏也跪地告饶,余光瞟一眼景璨,想起他先时出乖露丑玩弄她的各种,心想现在借皇上之手经验一下这个纨绔倒是大好机会。
景璞已被太医医治后垂垂复苏过来,他周身盗汗濡、湿了小衣,覆在腿上的那薄薄的白绫紧贴身上,勾画出身材曲线。流熏一羞低头,目光避开。
皇上叮咛说:“着,十二皇子,本日就搬去谢阁老府,由谢中堂好生管束,朕再不想看他如此的孟浪纨绔,顽性不改!谢阁老三代帝师,定能还朕一个忠孝浑厚的麟儿。”
端妃公然是个漂亮贤德的,一旁的怡贵妃本来幸灾乐祸正要对流熏落井下石,忽听端贵妃如此深明大义的言语,也被噎堵得无言般目光板滞。
皇上慨叹一声:“养不教,父之过!”
十二皇子的徒弟是父亲谢祖恒,如此一来,球又踢了返来。莫非皇上责备父亲这做业师的对皇子管束忽视?
端贵妃俄然正襟膜拜在皇上脚下恳请:“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臣妾看熏儿这孩子实在喜好,可否皇上开恩,容臣妾收熏儿做义女,随便出入宫廷,给臣妾和馨儿作伴。”
寺人们惊得颤声禀告:“皇上,刑毕,十二殿下气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