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已经不活着上，断念多年，情义也被深深监禁，如此，才气不再自伤。
但十一娘眼看这幅缤纷富丽的长卷，这时却只想长长感喟。
“为了能顺利入宫，我的确操纵了阿姑，可倘若不拜阿姑为师，我为立名揭示画艺，更会引太后生疑，只要阿姑观我画作，也会看出端倪。”十一娘也是一叹。
门生尚还不到十岁，在画之一技上的成就便能青出于蓝，莹阳虽觉欣喜惜珍，可语气听来却不无怅惘：“你师姐渥丹在这年事，尚远远不及你之技法，特别是在工笔上。”说到这里，莹阳微微一顿：“便连适意，你虽与渥丹当年笔法有附近之处，然也更加精益。”
仿佛，到底还是洞察了一些事，早已想到有些事情不能制止。
她本来觉得真人会当即反对，但是等来的倒是悠长的沉默。
贺湛点头：“因此，师公也叮咛我不要奉告姑母你之身份。”
“如果你决定了，就不要摆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是你牵绊与顾念。”莹阳悄悄一叹：“庇护好本身，伊伊，不管如何都要活着，再苦再累都不要松弛。”
十一娘深深拜倒，语气到底忍不住些微哽咽：“真人放心，门生会安然无事。”
再多的话，也是徒劳无用了。
从第一场雪早早落下，全部十月，仿佛风雪过后都紧接着连缀不竭的冷雨，就没有放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