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大要豁朗,只让人感觉非常夷易近人,但是与她有过进一步打仗之人,无不震服于太后不怒而威,更别说这么一番火冒三丈的短长话当头劈下,差点没劈得贤妃两眼一翻直接仰倒。
小韦氏便又笑道:“贤妃刚才那话是有不该,能够我看来,四姐也的确太放肆,明知是阿姐情意,却还拿懿旨说事,摆明就是不将阿姐放在眼里,还如畴前矝傲,轻视阿姐。”
不知姚姬这时晓得她被人描述成一废料,该作何感触,韦太后却笑着摇了点头:“物以类聚,元氏就那见地,更别说这个姚姬。”
“阿姐当初觉得是四姐装腔作势,明面倔强,暗下却让裴氏暴亡,如许既得了道义贤名,却又不致被裴郑连累,源平郡公就是个诚恳人,公然被四姐瞒骗,竟然不肯另娶,四姐也任他如此……若非阿姐提示,源平郡公只怕当今还蒙在鼓里,将四姐当生母一样孝敬。但是阿姐,你真肯定源平郡公不怀二意?需知……郡公生母一早过世,四姐成她继母,可从未苛薄一丝半点,厥后与裴氏联婚,四姐不但不在乎,反而热忱非常,他们之间母子情分,就真这么轻易生隙?”
韦氏一看太后那副神情,就知战略得逞,不由洋洋得意——多得郡王出运营策,此事才会如此顺利。
唯有小韦氏心头雪亮——她这位阿姐,哪会轻信贤妃的话觉得萧氏多妒?那才是天底下最荒诞的事。
韦氏不由一呆,半响才娇嗔出来:“阿姐,我也的确为你着想,就算有些私心,也是因为玄清之故罢了,谁让乔氏是她外甥女……那王七郎传闻文才出众,将来必能为阿姐所用,何必便宜裴氏生女,到时阿姐岂不又得边用边防备着,累也不累。”
太后微蹙眉头:“只她这调皮话,也只能博我一笑,说不进贤人耳里。”
“这我可就更加贤妃抱屈了,那里是她错,要怨呀,都怨裴后太狐媚,也不知给贤人施了甚么妖术……”
直到太后问及,内侍才添了两句“批评”。
这还真被韦太后忽视了,皆因人总归不免自傲,特别是聪明人。
这事太后却也不肯更多废神,不想次日,韦郡王妃却与贤妃联袂而至,一番阿谀话后,小韦氏便问:“阿姐,我听贤妃说你遣了内侍往柳府,奉劝四姐提携姚姬为媵妾,如何,四姐可承诺了?”
这事天然不出小韦氏所料,可却让贤妃气愤不已,想到本身这回面子可栽大了,将来另有甚么脸孔在姚姬姐妹跟前吹嘘,一时激愤,因而就忘了害怕,一句话破口而出:“好个韦氏,也过分放肆,她觉得她是谁?”
贤妃这才回过味来,赶紧抬起家子长跪,又重重叩拜下去,却不无委曲说道:“太后,妾身是为你不平,太夫人那话也……既然太夫人不顾太后口诏,莫若太后便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