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嫌这里脏,便快快走出去,寻个澡堂子洗了洁净,再把这身衣服烧了,别来沾上我们的脏东西。”
便拱手道:“琴棋书画,鄙人是一窍不通,你那书香我也不大乐意去做。南某本日另有要事,恕不作陪了。”
时圆明奇道:“如何?”
时圆明点点头,俄然瞧见墙角倒个屏风,屏风上落满了灰尘,又画着个婀娜美人,端个是千娇百媚,绝代风华。
“姐妹们皆是划一,谁先来,谁先得好了。”
“舍了一个闺女不要脸,好能救活一家子,这算甚么没心没肺?”
说着,竟然一甩袖子便往出走了。
南秋赐人走了,耳识却留在原处,听二人这般一说,由不得脸红,心道:“任你们摆布作弄便是有出息,便是大气么?我南天赐干不得这等轻贱事。”
叹道:“她名叫凤菀睦,四年前来了我们福喜楼,好似家道中落,又像是给男人卖来的,总之老鸨拿出很多银子。”
“只可惜脾气臭了些,性子傲了些,给我们家鱼头打磨打磨,保准能教出我们湘西一等一的花魁来。”
时圆明却笑着开解钱串串:“不过是个臭男人罢了,还不知自个儿有多脏呢。姐姐何必同他普通见地,我们去内里瞧瞧。”
“待我今后开个祸悲楼,专做小倌儿的买卖,也掳来十八个风韵绰约的相公,门口也挂十八个灯笼,也画上他们的样貌,写上他们的艳名儿,却不接待高朋。”
钱串串见此,便向时圆明问道:“娘子怎不去劝劝他?”
“待一进院,给老鸨一打扮,立时美得不食人间炊火。”
南秋赐触了一鼻子灰,气得说不出话。
南秋赐早已经气炸了,心中暗道:“这时女人明摆着和花姐儿穿了一条裤子,特地来消遣我了。男人汉大丈夫,可杀不成辱。便是我内心再中意你,也不能任由你作弄。”
但见她提及过往不堪,眉宇之间还是笑意几次,若谈云烟,却又不由得有些佩服。
时圆明道:“做门徒可惜了,怕不是要做娘子罢?”
时圆明便问:“传闻南地有种盆栽榕树,唤名摇钱树的,又有叫钱串串的,想来是姐姐名字的由来罢。”
“娘子方才说,女子不能有个主张,倒也不然。哪位客人若看着不扎眼,‘福喜’们在这里便可将他打发还去啦。”
时圆明点头道:“光吃长相有甚么出息,我们祸悲楼的书香,非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好呢,不晓得南兄有几样拿得脱手。”
又找了一处僻静,“噌”地跳进院子里,跃到楼顶,躲起来往里瞧。
钱串串却想那祸悲楼应是对着福喜院,暗道这女人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钱串串笑道:“也是。”
好吧,凤菀睦同窗在一一片灰尘中,从屏风里走了出来,真的是千娇百媚,绝代风华。
气呼呼走出了大院,正要拜别,可不免有些不甘心。
魏不二跟着他溜返来,心中迷惑:“你要走便走个利索,拐个弯又返来算如何回事?像我,说了今后再不去寻婉儿,那这辈子再也不会去胶葛她。”
钱串串瞪他一眼,嘲笑道:“要不是家里饿死了人,哪个父母能舍得?”
钱串串叹了口气:“家里穷怕了,是给爹娘卖进福喜院的。只好起个招财的名儿,托了福买卖还真的好一些。”
南秋赐听得目瞪口呆,想这女人当真是口无遮拦,百无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