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二仔谛听罢,顿觉豁然开畅。当下,便试着一挥,只见红芒一闪,半空当中,一道闪闪发亮的利刃在空中俄然闪现,展转腾挪,吭吭作响,一口气舞出六招才停下来。
只见不二一边踩着树壁,似驾着风普通游走;一边驭使着利刃,与那人的利刃作较量。俄然,敌手的利刃猛地一沉,前一刻还在一丈以外,下一瞬已到了不二身侧,马上要削在他肩膀。
既有如此进步,这一老一少不免喜出望外。不二又在这洞里待了数月,直将那前六招练得滚瓜烂熟。
不二痛了半响爬起来,只觉浑身的经脉里,似有滚烫的岩浆流过普通。
“云开日初照,降低望河曲。”
这话不二却一个字也听不着了。
见此景象,不二眼睛一瞪,忙一蹬腿向后退出三步之远。却已来不及了,此中一团红雾眨眼间,又凝作利刃,闪电般袭向不二后背,劈的他在地上滚了七八圈子,痛得浑身颤栗。
他原觉得,以不二的资质,要学这《云刃诀》,每一招总要年许光阴。哪料得他一口气使出了六招。
脚下似踩着风火轮,内心想的是:“此番是大大糟糕了。这两年里只顾着和利刃较量,倒将那树中之树的商定忘得一干二净,也不知叫婉儿空等我多少日子。”不由得大为悔怨自怨。
待缓过神来,听到此人所说的话,不由在心底嗤笑了声,想到:“便说这老伯在树洞里待得太久了,只怕未见过火么大世面。”
魏不二自顾耍完着,却叫那老者惊得下巴掉了。
擂台之上,各有两人相互斗法,擂台四周或多或少有人围着旁观。
大殿表里,人头攒动,只见遁来飞去的身影似蜂出巢穴,叫一个好不热烈。
那消云鞭现在金芒高文,收回锋利刺耳的鸣叫,倒是很有一些气势。
忙拉着一个琐事问过,才恍然大悟,本来竟到了傀蜮谷十年一开的日子,现在宝练、体练两堂弟子正在谦恭殿大比,本宗长老弟子一概去瞧热烈了。
说着,已疾奔数步,遁至十丈以外。
不二看得惊了,当下往大殿内遁去。到了殿内,只见数十个庞大的擂台并作长龙一字排开,每个擂台上空罩着五光十色的断绝界。
那人却哈哈大笑,说道:“小子,你总算躲过了第十二击,如此一来,灵隐宗的青年一代里,只怕没有人能打得过你啦。”
但嘴上却和和蔼气道:“老伯,本宗青年一代的才俊多的去啦,不要说李寒师兄、古有生师兄,木晚枫师姐,这些教员兄教员姐,便是同我一起入宗的贾海子、亮子、婉儿……”
待他孔殷火燎回到宗内,却恰是晌中午分,只见宝练峰、体练峰各处大殿表里,人影空空,各处院落也不见人影。
如果五年前的魏不二,只怕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想起这般大话。现在变成如许,天然要归于跟那老者待得日久,多少沾了些世故之气,却不碍他赋性忠诚诚恳。
便比如一个本来的空着的封闭水缸,每日装一点水,日积月累,总归是满了。这时,叫内里人看,虽分不清它是空的还是满的,但只消拿一块石头,给它砸开一个洞穴,水柱必定喷涌而出。
不二与这利刃较量了一年不足,当然晓得其短长至极。听了老者的话,不由地心头出现了痒。人却咬着牙不说话。
在邻近入口的一处擂台上,不二眯眼望去,正有一个熟谙身影浮在半空之上,倒是贾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