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大惊,他固然怪吴庸误事,骂他废料,那也是因为惜其才而责之切。
“但是现在数万民工因长江决堤死伤惨痛,再加上二十万石赈灾粮被烧,崇明县的十几万哀鸿恐怕要闹腾起来了,少爷这个时候归去怕是不平安,要不先等两天避避风头?”
下一刻,李卫国便看到了长江大堤被澎湃的江水冲开了一个庞大的口儿,约摸有几百米宽,崩腾的长江水如脱缰的野马,狂放不羁地冲向缺口,从这里向北望去,本来的良田万顷已是泽国一片。
李卫国沉着脸道:“诸位,想必不消本县明说,你们也该清楚此次事件的背后黑手了吧!”
张小六一脸担忧,但李卫国却摆手点头道:“就是怕哀鸿们闹腾起来我才必须立即赶归去,不然变成民变,岂不是恰好称了萧炀那老贼的情意?”
张小六这时劝道:“少爷,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吴庸,毕竟他也极力了,传闻遭逮人攻击,到现在还重伤昏倒不醒呢。”
“诸位请起,不知者不罪!”李卫国又岂会和他们普通计算,遂问道:“你们当中可有河工?谁是主事之人?”
与此同时,李卫国又派人将苏、周、昝、严四家家主请了过来。
张小六见自家主子对峙,也不再劝了,仓猝去寻快船,伴随李卫国尽快渡江。
此时决堤四周另有很多老百姓,昨夜长江决堤,冲毁了他们的故里。
就在李卫国拜见刘建章的同时,崇明县内,萧、陆、黄三家在萧家家主萧炀的策划教唆下,于半夜子时,派人悄悄掘开长江大堤,参与构筑堤坝的数万民工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大水打击,死伤惨痛。
四家家主叮咛向李卫国膜拜,宣誓尽忠。
李卫国得知动静后顿时痛骂吴庸废料,临走前他再三交代吴庸崇明县方才稳定下来,必然要谨慎谨慎,制止故意人从中粉碎。
一个小时后,李卫国带着张小六和一干保护们乘快船渡江到达崇明县南门船埠。
早有衙役接到告诉,提早来船埠等待。
李卫国带着步队折向南,行不出十里,便到了长江大堤上。
另有人道:“这些大户人家的贵少爷都是一个德行,竟会明白日做白日梦!”
“工房典吏?你不是告病在家吗?为何到这里来了,是想看本县的笑话是吗?”李卫国眼神凌厉的看着黄亮,冷冷地说道。
“筹办快船,我们顿时返回崇明县。”
这时,一个年纪略长的中年人赶快跑了过来,打千道:“卑职工房典吏黄亮见过李大人。”
因而叮咛道:“你归去告诉吴庸,叫他不要做傻事,只需守住县衙不失,统统自有本大人定夺。”
此时,这些老百姓固然面带笑容,却都在袖手旁观,底子就没有人带头挽救决口的意义。
他肝火中烧,重生后第一次燃起想要杀人的打动。
正在县衙总督以工代赈行动的户房典吏吴庸得知长江决堤,仓猝集结县衙统统人手赶赴事发明场救人,不料他前脚刚分开县衙,萧炀就派死士杀入县衙屯粮堆栈,将用来赈灾的二十万石粮食付之一炬。
世人纷繁看向李卫国,见他穿戴官服,春秋又不大,只觉得是某个大官家的少爷路过此地。此时现在,这些老百姓都沦为了灾黎,故里被毁,亲人失落,一个个都神情麻痹,底子不会想到面前的少年会是他们的父母官县令大人,以是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乃至有人直接耻笑道:“堵决口?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懂甚么?这么急的江水拿甚么来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