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咳了一声,扭头透过隔屏,瞥见别的妾室都能坐下用饭了,叶氏还得站在金氏身后,没出处地就窝火起来,本不待说的,这下干脆一吐为快:“真儿送来那坛酒,儿子晓得是可贵的美酒佳酿造,能通筋舒骨,滋补养身,就派人送去叶氏的娘家,贡献长辈了!”
斑斓想到刚才罗秋拜别时金氏的神采,内心一动,借口去换衣,走出厅堂,招手唤站在廊庑下的蒋燕,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蒋燕领命而去。
公然,话音刚落,就见金氏从厅门外走了出去,脸上堆起笑容,如释重负似的。
马氏笑道:“瞧你说的,哪有这类事?太太在外头廊下,交代嬷嬷几句话,很快就来!”
走回到厅里,郑六女人正在派发礼品,给府里的礼品另有清单,这里是分外送给老夫人、两位太太和少奶奶、女人们的小礼品!
郑氏出去办理包装给姑太太的东西,罗秋就靠近她母亲坐着,嘴里絮干脆叨说个不断,她明天带了林珂及林瑶回娘家,一为过节看望父母亲人,二为向罗老夫人抱怨:大女儿林珏那边不费心,儿子林珂读书辛苦,小女儿林瑶更因为与表哥罗方婚事不成,抱病好些天,人瘦得不成模样,家里花多量银子为她请医吃药,很多药材想买还买不到……本身原本身子就不好,再这么高低折腾,眼看也快累病了!
郑六女人见人就笑,温婉柔善讨人喜好,更可贵是还生得一张巧嘴儿,有一把脆甜嗓音,几句话就逗得罗老夫人笑不拢口,只把她揽抱在怀里不舍得放手。
郑六女人执意要给:“我前些时随母亲去了肃州外祖母家,住到现在才回,直担忧与姐妹们都冷淡了呢!肃州有玉昆山,母亲说山上寺庙的佛祖菩萨是极灵验的,因此我特地为姐妹们带回这些经高僧在佛前开光的小玉件儿,能保安然,也会给三奶奶带来福分……是我一片情意呢!”
罗松喝下两盏牛眼杯的酒,便被罗端劝住:“父亲要保重身材,此时髦不宜多饮!”
金氏顿了一下,笑道:“母亲想是忘了?府里堆栈也放有很多味好药材,是我经手入库的,现在帐册都在大嫂那边。我记得有几十年份的人参和灵芝……补品也很多,另有血燕呢!总不吃,放久了也怕会潮掉,不如就先给姑太太和瑶儿补身子用吧?哦,年前从赤州带返来的很多细粮,说是东山米粮对身子很滋补,可吃很多了,母亲嫌硌嘴腻味,又换上昔日吃惯的精米,不如也送些给姑太太?另有几斤猴头菇干,世子爷现在也不大吃了,是不是……”
叶氏唇角翘起,笑容浅淡却遍及甜美,她很快侧过脸,朝罗松送去含情脉脉的一瞥!
如许,金氏会和姑太太对上,今后发明了叶姨娘的古怪,还会转移目标,朝罗松和叶姨娘开仗!
金氏举起丝帕擦拭嘴唇,讳饰住扭曲的脸部,但那紧握的手微微颤抖,阴沉泛红的眼眸,流露了她内心的伤痛和恨怒――
这股歹意天然是从罗妍那边来的,罗妍本就对斑斓有敌意,前阵子为想靠近南安郡王府的人,听了金氏的劝勉强和斑斓套近乎,到现在功德没成,反而让朋友仇家贾慧给抢了南安郡王府世子妃位,罗妍现在可说是满心恨怒、怨气全开,暗搓搓都对准了斑斓,恨不得肝火化作利箭,把斑斓射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