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进大吼一声,起家走过来举手就要打斑斓,斑斓闪过一旁,假装天真问道:“爹,我说得不对么?这个但是爷亲口跟我说的,这就是‘兼祧’的意义!”
冯进气怒之下爆了粗口,斑斓啧的一声:“乡间农家出来的秀才公然低俗得很,张口就放屁,还为人师表呢,我真为你们学馆里的学童担忧哪!”
玉文也哭着喊:“娘,娘要好好的,文儿尽力读书,长大了考状元,光宗耀祖,让娘和爹享用繁华繁华!”
“你懂个屁!”
斑斓把手里两个包子一个咬一大口,用力嚼着,腮帮撑得鼓鼓的,又拿眼睛盯住锦玉、锦云,不准她们下跪,等咽完了嘴里的食品,才对冯进说道:
又含泪看向冯进,歉然道:“夫君没吃饱吧?幸亏娇儿孝敬递给夫君一个包子,我但是半口都没得吃呢……只好喝粥了!”
梁氏进门没多久就生下冯玉文,冯老爷子又欢乐又可惜,他不是没有孙子,那是他的次子生的,次子冯贵三年前上山打猎不慎跌崖死了,留个孙子给他和冯梁氏。而冯进是宗子,又有功名,如此生得男孙却归属冯二老太爷去了,冯老爷子内心实在不是滋味。
看着地上两个哭成泪人的女儿,冯进有半晌的忡怔。
冯玉文和冯玉娇闻声亲娘说得苦楚,当即跑上去,一个搂腰一个抱住梁氏大腿,玉娇哭得悲伤非常:“娘!娘不死!娇儿要娘!娇儿要娘啊!”
“爹!”锦云流着泪跪到地上:“给我们几个钱吧,娘真的病得快死了!”
“你你、你给我闭嘴!”
冯进是压根儿想不到斑斓勇于虎口夺食,楞楞地坐在那边,好半天赋回过神来,勃然大怒,彭地一拍桌子喝斥:“反了反了!的确要反天了!还不给我跪下!”
田氏大着个肚子,含泪忍气吞声认了这个妾室,谁知却被老梁氏从冯老爷子嘴里密查到他本来有个弟弟,二十岁摆布去参军就再没返来,想是已经战死疆场,老梁氏就拿这个来讲事,硬是压服冯老爷子摆了桌酒菜,找来村里白叟做见证,让冯进兼祧两房,替冯老爷子的弟弟持续一脉香火,梁氏便顶了二房媳妇的名头进门,一对奸夫淫妇就这么洗白,过了明面成为真正的伉俪!
五六岁的冯玉娇则哭着喊:“好人!你们是好人!”
锦玉和锦云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心伤痛苦――从小到大,她们和她们的娘,几曾享用过爹如许的和顺疼惜?!
冯进明知梁氏说那番话是用心误导斑斓,他也不想去做解释,谁知斑斓自作聪明,一通胡谄却把他鼻子都气歪了,甚么叫“更多女人共用一个男人”?他是供人用的物件么?的确岂有此理!
冯进一时语塞,只无能努陌活力。
家里娘亲昏倒不醒,她们还是请了邻居刘婶帮着照看,才跑了出来。
梁氏却双手捧心咳嗽起来,眼泪纷繁滴落,哽咽道:“我们女人都命苦啊,大嫂为大房生了三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我拼了命,才为夫君生下独一的儿子,又生下女儿,现在也遍身是病了!可我就是不舍得吃药啊,宁肯多攒几个钱每月寄归去贡献大伯和大伯娘……夫君哪,如有天我病死了,求求你多多看顾玉文和玉娇,为妻的地府之下也满足了!”
斑斓拉起锦云,唤上锦玉,姐妹三人手牵手走出那所小院落,吃紧往村外的土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