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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幔帐的裂缝,她向外看着,心下一滞,是方修媛。
“修媛娘娘这是甚么话……”简小霜回得也硬气,无甚惧色地回看着她,“娘娘在昭仪娘娘宫里动私刑,不怕陛下见怪么?”
躺在榻上,睡意全无――昨日睡得不错,风寒又是假的,哪有那么轻易入眠。便侧躺着,任由小猫在身上踩来踩去,时不时地冲着她“喵”上一声,算是抱怨她不睬它。
“臣妾无碍。”她衔笑点头,手上回了他一句,“遂她们的意,捉奸。”
寺人一脚踹在简小霜膝窝上,她还未及撑身站起,就被肩头划过的疼痛激得有力复兴身。
珠帘一阵急响,席兰薇听到清和仍在急劝的声音:“娘娘,您不能进……”
“染了风寒她天然想好好歇息不肯见你。”天子驳得不留分毫情面,方修媛面上白了一白,持续道:“臣妾刚才……却见榻上有……有……”她的双颊泛了红,一咬唇道,“有男人的衣摆暴露来。”
“陛下容禀。”方修媛伏地一拜,语声轻曼,“连日来,宫中皆传昭仪娘娘宫中……有人;臣妾本日更听闻昭仪娘娘留了那人在殿中,刚好昭仪娘娘又忽称本身染了风寒,臣妾来了多时了,她都不肯下榻一见。”
宫人挑开帘子,天子看看殿中的一众宫人,冷眼看向方氏,“修媛甚么意义?”
虽是未带护甲,面上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简小霜懵了一瞬,遂而怒意难掩:“修媛娘娘,这是悦欣殿……”
“传闻昭仪娘娘忽感风寒。”方修媛颔着首,声音冷酷,“臣妾下午来时还无事……事出俄然,臣妾担忧得紧,特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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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衣摆。”席兰薇掩唇轻打了个哈欠,缓了缓神,伸手在衾被中摸索着,少顷,还真拿了件直裾出来,“修媛是说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本宫闲来无事,想亲手给陛下缝件衣服,怎的就引得修媛如此浮想连翩?”
“动私刑?”方修媛回看寝殿的方向一眼,转转头来,冷涔涔又道,“那本宫让你瞧瞧甚么是‘私刑’。”
“……”霍祁瞪她一眼,再度看向方修媛时,目光凌厉得让她浑身一紧:“陛下……”她非常愣了一愣,一咬牙,还是确信道,“臣妾方才确是看到有男人的衣摆……”
剩下的那一半,则寂然肃立在了殿中各处,是甚么意义她当然清楚。
这回,席兰薇与人暗行轻易之事是子虚乌有,方修媛在她宫中动刑的事倒是坐实了。
“不必……免得传给修媛姐姐。”榻上之人开口回绝。同时,方修媛清楚地看到有衣袍的一角从幔帐下暴露,又转刹时被抽回榻上。
幔帐中传来的声音慵慵懒懒,带着些许未醒的娇意,却毫无风寒的迹象:“这么晚了,修媛姐姐有事?”
清楚是怪她这么晚前来打搅席兰薇。
天子坐下来,看看她的面色,体贴道:“感受好些?”
这回自不是掌掴那么简朴。
席兰薇非常确信,今天下午她那场戏,确切是有人听去了的。
悄无声气,他沉了一会儿,伸手揭开幔帐。
席兰薇被俄然映出去的光芒刺得一震,迷含混糊地展开眼,待看清了他,才支起家子,困乏一笑:“陛下。”
她黛眉蹙了一蹙,揭开衾被,那件直裾全然露在了内里,盖在衣下的,是盛放针线的竹篮。淡看着方修媛,席兰薇语中带了点浅淡的讽刺:“本宫闲来无事,想亲手给陛下缝件衣服,怎的就引得修媛如此浮想连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