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看了看她的满面当真,那是不容质疑的神采,清楚是肯定必有蝗灾的模样。
身边这位女人年纪小些,已是惊得连张望都不敢了,始终死死低着头,连嘴唇都发了白。
太史令边是腹诽着边是一揖,慎重禀道:“臣观星确见南边将有大灾,但仅是昨日所见、亦不知究竟为何灾,故而尚未敢禀。”
不但如此,卖力教习家人子的女官们去毓秀宫中检察了,这回毓秀宫中却半只蝗虫的影子都见不着,洁净得很。
本年的雨水确切少了些,但仿佛并未少到阿谁境地,若说“旱极而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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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们先在毓秀宫住着就是,好歹等陛下表情好些,才有空一选。”席兰薇安静说着,心中哭笑不得。原就只是走个过场罢了,成果这“过场”还走得这么长。
霍祁:如何晓得的?
怎的家人子到哪蝗虫便到哪,总不能是此中有谁格外招蝗虫――这说法也说不通,两个多月了,先前怎的没见过这“奇景”?
“另有……”席兰薇思考着,不得不扯个谎,“臣妾迩来读了些关于天象的书,而后夜观天象,是南边有灾之兆。加上连日少雨,便是蝗灾最为能够了……”
氛围便又有些松下来――不管如何的时候,她们能瞥见别的宫嫔被呛归去,就总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机。
几个女官都是点头,又一并垂下首去,沉息不言。
简家这买卖做得实在很讲知己,席兰薇稍舒了口气,一时难言其他,只能道一句“多谢”。
更莫名其妙的是,唯独毓秀宫这一处出了这事――如如果宣室殿碰上这事都普通些,还可寻个天子德行不好、触怒彼苍的来由。
“别怕。”席兰薇温声欣喜道,手在她背上轻抚着劝说,“此事确是蹊跷,尚仪局已禀了陛下。既然迁宫无用,只得劳诸位今晚再在颖淑宫住一夜,宫人们会彻夜四周检察着,如果人作怪,天然当即拿住;如果有甚么别的东西招了它们来,寻得由头也好除了这东西。”
晨起时,一干家人子、女官、宫女皆被吓了一跳,望着满院的蝗虫,感觉如同见了鬼普通。
兰薇:夜观天象。
……
她说得非常笃定,话语中带着几分焦灼,仿佛急着让他从速下旨赈灾。是以直到这句话,霍祁才认识到她说得竟不是客岁夏季、春季有处所闹了蝗灾,而是……尚未产生的事。
蝗灾到底尚未闹起,便说是为防连日干旱导致秋收不敷,临时运粮去备着。
“……蝗灾?”霍祁听了席兰薇的话,一愕,上高低下地打量了她半天。
可不知为甚么,毓秀宫一夜之间竟也被蝗虫扰乱。
“臣……委实不知。”太史令硬着头皮禀道。若非看席兰薇到底是个女子、是后宫嫔妃,他的确要担忧本身这位子是不是要换人来做了。
她这么一脸忐忑地说着,有人听的蹙了眉头,白婕妤则淡声道:“夫君娘子这话说的,你身上但是谷粒味儿么?能让它们寻着来。”
“只是因为雨水少?”他迷惑地睇着她。知她善从细节之处推出下一步,但若仅从这么一个“细节”就如此必定必有蝗灾……是不是太草率了?
他虽说“不知何灾”,霍祁沉吟一瞬,还是免不了诘问一句:“会是蝗灾么?”
“夫人、惠妃夫人……”
兰薇:寺庙求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