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心惊轻推了一推,他还是没有涓滴反应。席兰薇既想把他推开又怕太使力了反倒惊醒了他,又试着轻推了一次便不敢再动了,身子生硬地卧在他怀里了,睡意全无。
吹熄了一盏多枝灯,让殿中更暗了些。席兰薇退出殿外,轻阖上门,霍祁在听得悄悄门响时不觉一声轻笑:倒是头一次碰上受召侍寝的嫔妃“逃”了的。
这才感遭到他的手虽仍环在她腰间但已停了,眼睛也已展开,凝睇着她,目光如炬。
他的手很快探到了她的后背,席兰薇死命忍着,还是在他触到了最靠下的一处伤痕时禁不住痛得浑身一栗,连眼泪都差点涌出来。
搁下笔后一字字看过,兰薇将每一张纸都别离折了起来,又摞成小小一沓执在手里,行上前去俯身跪地,双手敬呈上第一张纸。
霍祁视野微凝,直凝得那一抹笑意都发了冷,口气入耳不出甚么非常的情感:“杖责五十,你若吃得住,就去看你父亲去。”
第五张纸奉上,解释得明显白白:“为越辽王正妃,须得内掌王府中事、外与他共赴宴参席,臣妾口不能言必然疏漏不免,赴宴更使越辽王颜面有失,日久天长,嫌隙定生;入宫为妃,宫嫔甚多,宫中无需臣妾理事、宫宴上亦不需臣妾答允,纵不见圣颜,也不使陛下徒增讨厌,尚存位份,犹能安度平生。”
不知他是甚么时候贴过来的,已把她半圈在了怀里,被子天然也顺着他的手一同盖了过来。
一颌首:“甚么事?”
定了定神,看她在案前落座提笔,他便回到榻边坐下,眼瞧着她在第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就换了下一张,如此连续写了好多张。
“陛下……”席兰薇动了动口型,颌首寂静。
霍祁直被她弄得有些发怔。心机透到猜准了他的每一句话,又全然不在乎他如何罚她。略一笑,问得清冷:“你是拿准了朕不会废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