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恬的笑意贼兮兮的,端然是清楚那“几位大人”是哪几位,且就此猜出他们就是来讲她的事的了。
“吴大人说得好听,大人在府中写奏章时,不也常有妾室在侧么?”清澈语声如同惊雷普通让世人皆惊,吴简惊诧昂首,惊怒交集的目光投到那婢女身上,继而很快看出她是照着席兰薇所写念的。
席兰薇笔还未停,淡瞧了吴简一眼,又持续下去:“陛下议事,我只在旁听着;陛下批阅奏章,我侍茶研墨,不该看的半句不看,大人的妾室可还不如我呢。”
“大人别怕。是前次陛下批奏章时我恰在身侧,那本奏章暗香盈人,且并不是平常熏香,更似女子的脂粉香气。”席兰薇笑意清浅地写完,清和替她说着,想想吴简一把年纪了写奏章时另有美妾相伴……都有点脸红。
“担着世家贵女的家世,行着连青楼女子都不如的手腕。自古妖妃很多,妲己褒姒……可没一个善终的,婉华娘仔细心着!”
席兰薇作势抿笑,让几人看在眼里,均知此中隐含嘲意。
“你这说法与‘莫须有’有何不同?”霍祁淡看着他,再一次把他的话噎了归去,不耐中声音骤冷,“吴简,你为这事胶葛了几日了,朕的意义你该明白。若她当真乱了朝纲,该废位赐死朕绝无贰言,但眼下并无此事――朕在前朝治得好国,在后宫朕宠谁不劳众卿多议!”
问得非常诚心。吴简面上白了一白,且不说他敢不敢当着天子的面指责他是昏君――就是敢也不能,眼下的朝政……确切还挺腐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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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待得席兰薇坐定,吴简的脸终究阴沉到了顶点,拱手一揖,口气阴沉,“君臣议事,怎容女人在席。”
话语一出,即被天子眼风一扫。吴简在凌厉目光下一滞,只转刹时,那份凌厉却消逝不见,天子笑容涣散得仿佛方才的神采都是他的错觉:“前些日子,夏氏常伴殿中,怎的一次也没听御史大夫说过这话?”
因为她夙来也把分寸“拿捏”得很好。
一阵心虚,转而则惊奇于席兰薇如何晓得的这些事――就算她和芈恬交好、就算芈恬是禁军都尉府批示使的夫人……禁军都尉府也还没到去大家家中监督的份上。